覃九寒哄了妻子片刻,却发现怀里的人肩膀微微颤着,他心里一惊,赶忙低头去看怀里人的脸,却发现妻子不知何时委屈上了,圆圆的杏眼往外淌着泪,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鼻头红红的,眼角红红的,可怜至极又可爱至极。
覃九寒有些急了,询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谁惹你不高兴了?”见蓁蓁不肯回话,覃九寒更是心焦,有些口不择言开始乱猜,“是不是怪我方才没有陪着你?我出去有些事,下回保证在家里陪着你,再不让你一个人了。”
蓁蓁抽泣着,委委屈屈摇头,仰头看着男人。平日里冷清淡漠的男人,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此时此刻却是急得额头都冒着汗,刀锋似的剑眉蹙着,薄唇也紧紧抿着。
覃九寒忽然单膝在床蹬上跪下,仰着脸去看妻子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他郑重开口,“宝贝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相公做错了什么?相公道歉好不好,宝贝不许哭了。”
蓁蓁先是愣住了,平日里顶梁柱似的大男人忽然在她面前跪下了,尤其是在她心里,覃九寒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她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要去扶人,顾不上擦眼泪了,“你……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旁人要笑话你的!”
覃九寒勾起唇角笑笑,伸手去替她擦眼泪,毫不在意道,“没什么不好的,让他们笑就是。我惹媳妇生气了,跪一跪算不得什么。那宝贝不生气了好不好?”
相公待她这么好,她却不能陪相公白头偕老,甚至连孩子都没给夫君留下,蓁蓁越想越难过,不想继续哭,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半晌才抽抽搭搭道,“相公,我是不是生病了?”
覃九寒闻言一愣,然后起身把人重新搂进怀里,勾起唇角哄道,“胡说什么呢,你身子好得很,什么生病不生病的,不许胡说。”
蓁蓁不信,眼泪流得更凶了,看得覃九寒心慌意乱,又是忙不迭的一阵哄,“谁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蓁蓁拿帕子抹抹眼泪,将玉腰和玉泉的反应和自己的猜测说了,然后惴惴不安看向男人,似乎是在等男人下最后的死亡通牒。
覃九寒被自家小妻子可怜巴巴又委委屈屈的眼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片刻后才双手扶着妻子的双肩,正色同她一字一句道,“你没生病。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
蓁蓁抽抽鼻子,小眼神可疑惑了。
覃九寒轻轻咳了一句,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情绪,然后才慢慢道,“宝贝,我们快要做阿爹阿娘了。”
!!!蓁蓁整个人都愣住了,先是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结果天降惊喜,竟然是怀了宝宝了。她呆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扁扁的,摸上去只有软软的肉,却藏了个宝宝?
她都不敢用力,只敢轻轻抚摸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相公,真的?”
覃九寒将手盖在妻子的手之上,隔着手去感受她的小腹,轻笑一声,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要是骗了你,八个月之后,岂不是要去偷个宝宝来哄你?”
蓁蓁忆起先前玉腰和玉泉的反应,似乎是有些高兴,但又很担忧的样子,而且相公的表现也有些奇怪,她怀了宝宝是好事啊,为什么要瞒着她的样子?而且,方才她醒来的时候,相公都不在屋里。不是她矫情,而是按照相公的性格,怎么说也会陪着她的。
难不成宝宝有什么不好的?蓁蓁有些害怕,抓着男人的衣襟,“是不是宝宝不太好啊?”
覃九寒有些惊讶于妻子的敏锐,说真的,蓁蓁平日里是有些呆呆的,对着外人还精明些,对着自己人却是软乎乎的,呆兮兮的,所以他时常怕她被下人蒙蔽,总是要分出点心思来整顿后院。
大概是母性的使然,做母亲的,总是对孩子的事情格外敏锐,即便还只是个未成形的小婴儿,也能时时刻刻牵动着母亲的心。
覃九寒原本还想瞒着,现在见蓁蓁有些察觉了,便将实话都说了,猜来猜去反而更吓人,倒不如直接把事情说了,也省得蓁蓁自己吓自己。
“你可还记得,你回驿站的时候,身子不大舒服,在马车上便晕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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