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何千户满身血气出来了,憋了十来天的窝囊气一下子释放出来,极为畅快道,“覃大人,水寅寨众人皆被拿下了。别说,这寨子里还真是什么都有。这群山匪可真不是人,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那么被糟蹋了。整整一个屋子,五六个良家女子,真是丧心病狂!”
孙卢也跟着露出不忍的神色,就在这时,五六个年轻女子被何千户手下带了出来,面色惶惶而苍白,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得救了。
几人皆是女子,又衣衫不整的样子,何千户生怕手下做点什么冒犯的事情,忙把人推给孙卢。
“孙捕头,这些女子就交由你了。我那些兄弟们都是粗人,就不往这些姑娘面前凑了。”
孙卢对这些女子心怀怜悯,又见覃九寒默许了,便让身后捕快帮着去寻了些衣物来,照顾着几个女子下山。
何千户则带兵将水寅寨剩余的残匪绑了,一道带下山。
比起上山时候的紧张气氛,下山的时候,众人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尤其是想到能过个好年,都忍不住笑呵呵侃天说地了。
何千户治下自有一套,很知道松弛有道的道理。见弟兄们乐呵呵的样子,只是嘱咐了几句“看好人”,并未多加呵斥。
毕竟,山匪已经剿了,仗也打完了,总要让兄弟们轻松轻松。
他们是轻松了,但同他们一道下山的女子们却是满肚子苦水,不知是何滋味了。
女子本就体弱,再加上多日的虐待,女子们没走多远便软了腿,好几个都打着颤,咬着牙撑着。
覃九寒眼角瞥见这一幕,便挥手让众人停下,淡道,“歇一会儿,等会儿继续下山。”
走走歇歇,原本天亮前便可下山的,但由于路上的耽搁,愣是天色擦亮的时候,众人才算是进了盂县。
何千户带人将匪关进牢里,便迫不及待要回去歇歇。
送走何千户,孙卢回来后,挠头苦恼道,“大人,那些女子该如何安顿?小人已经问过话了,都是盂县各村的人,被水寅寨山匪掳上山的。”
覃九寒起身朝外走,边走边道,“先安顿在前院吧,等天黑再把她们送回家。”
女子名节重要,这些女子本就糟了这般祸事,再大白日的被捕快送回家,恐怕不过半日,周边都开始传闲话了。
孙卢自然明白覃九寒的意思,当即领命下去,“是,小人这就去同那些女子说一声。”
覃九寒回到后院的时候,蓁蓁犹在床榻上酣睡,小脸被屋内的暖炉烘的红红的,睡得颇香。
不知是昨夜未睡好还是怎么了,覃九寒进来的动静并未将妻子惊醒,倒是床脚窝着的黄豆睁眼看过来了,然后登时愣在那里。
覃九寒脱下衣裳,不过片刻功夫,黄豆便老老实实从床榻上下来了,不敢鸠占鹊巢,乖乖窝在脚踏上。
覃九寒见它还算老实,也不再说什么,上了床塌,拥着妻子,缓缓入睡。
直至中午,覃九寒才一觉睡醒。他很少睡得这么熟,大概是因为周边很安全的缘故。
他起身,并未见到妻子的身影,便自行洗漱换了衣裳,推门而出,询问守在门口的玉腰,“夫人呢?”
玉腰还是一如既往的怕覃九寒,都不敢多说几句,言简意赅道,“方才大人休息的时候,孙捕头过来了,说是有事要禀报。夫人没让孙捕头进,说是大人歇着,便跟着孙捕头去了前院。”
覃九寒闻言便蹙眉,然后加快脚步直奔前院去了。他心里有些埋怨孙卢不会做事,明明前院那么乱,竟还将蓁蓁请过去,动了胎气怎么办?
妻子是头遭怀孕,但比起妻子,更加胆战心惊的明显是他。
覃九寒急匆匆赶到前院,从下人嘴中得知蓁蓁正在同那些水寅寨解救出来的女子说话,便朝下人说的那屋子去了。
他进门的时候,屋内正哭哭啼啼的,覃九寒蹙眉而入,冷声道,“玉泉,扶夫人回后院去吧。”
玉泉一愣,倒是蓁蓁率先反应过来,含笑来到相公身边,仰着脸道,“相公,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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