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正四目相对,听到声响,覃九寒便抱着孩子回头,父子二人都看着她,一时间让蓁蓁生出了奇怪的念头,就好像……她是抛夫弃子的女子一样,忙于自己的事情,冷落了父子二人一样。
她被自己奇怪的念头逗笑,忙上去抱过小阿勋。小阿勋也实在好笑,被阿娘抱进怀里之后,忽然便发出了一丝喜悦的小气音,就好像小奶狗一样。
蓁蓁觉得好玩,便抱着儿子哄,覃九寒倒也不觉得无趣,顺手从旁边拿了竹箫,潇洒吹了一曲,权当哄媳妇和儿子。
小阿勋听得特别认真,睁着一双黑亮的狗儿眼,安安静静听着,等箫声停了,小阿勋还有些不乐意了,扁扁嘴,小手腾空虚虚抓了一把,哼哼唧唧撒娇起来。
蓁蓁“偏心”儿子,忙喊相公继续吹,覃九寒无奈,也只好按着妻子的意愿继续吹。
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了,蓁蓁洗漱一番,换上洁白的寝衣,从内室出来,结果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又摆上了夜宵。今日倒不是瘦肉粥,换了些花样,是面粉做的小包子,特别小,大概和小婴孩的拳头那么大,里头是三鲜的馅儿,加上了本地的菌菇,特别鲜美。
蓁蓁耐不住诱/惑,忍不住又用了三个小包子,然后便不肯再吃了,托腮看覃九寒将剩下的全都包圆了。
等到了床上,蓁蓁终于忍不住问了,“相公,是不是晚膳不合口味啊?”
覃九寒若无其事笑,“不会,怎么这么问?”
蓁蓁纠结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那你怎么接连两夜要了夜宵?”
“是么?也还好,夜里用些,不会伤胃的。”
蓁蓁见丈夫顾左右而言他,也只好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中暗暗发誓,明日一定不能跟着相公一道用夜宵了,她生了小阿勋,本来身上就肥了些,出了月子,正琢磨着减肥。结果,白日里是用的少了,结果每晚跟着用夜宵了,一点儿没瘦。
她这般琢磨着,一旁的覃九寒心里也开始盘算明日用什么夜宵。妻子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心里哪里会不清楚,但是餐桌上当着下人的面说些什么,又怕给妻子难堪。倒不如夜里叫些夜宵就是,白日里用的少了,夜里补回来就是。
本来么,妻子生的小巧玲珑,骨架很纤细,压根不是痴肥的身材。虽说因为生了宝宝,胸鼓了起来,腰上也多了些软肉,但依旧很迷人,至少,他摸起来的时候,手感好了不少。
再者,节食伤身,他本就担心这回生育伤了妻子的气血,又怎么肯由着她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
夫妻二人难得同床异梦了一次,倒是摇篮里的小阿勋,人小,无忧无虑,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又过了几日, 就到了上巳节。以往多匪患,盂县并不举办这些节日,但今年又与以往大有不同, 匪患已消, 原本销声匿迹的各类节日也开始重新流行起来。
上巳节这一日, 蓁蓁早早便起床了,抱着小阿勋去隔壁的洗漱房间内。丫头早就将洗净的兰草泡在滚烫的热水中,等蓁蓁过去的时候,水的温度正是恰恰好的时候。
她试了试水温,又用手舀了一点水, 小心滴在宝宝的手背上, 水温很合适, 小阿勋没哭没闹, 还以为娘亲在和他玩水,咧着嘴笑的开心。
蓁蓁见宝宝没什么不适,才在丫头的协助下,解了宝宝的襁褓和罗袜, 用沾湿的帕子小心翼翼替婴孩清洗着。
上巳节的传统, 便是用兰草净身,可以驱邪消灾, 保佑日后长命百岁。
屋内正折腾得满头大汗, 屋外也有一个急得满头大汗的,正铆足劲儿挠着门。伴随着一声哀怨过一声、一声着急过一声的猫叫,黄桦木的门框被挠的伤痕累累, 挠门声不绝于耳,尖利又刺耳。
蓁蓁无奈,只能扬声道,“黄豆,不许闹了。乖一点,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然而屋外的黄豆依旧急得不得了,见挠门不能改变主人的想法,急得高高翘着屁股,来来回回在门前的台阶上走来走去,尾巴也不耐烦扫来扫去。
它已经是只成年猫了,又因为遗传了豹猫娘亲,生得比一般的猫咪更高更壮,打架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周边的猫都被这一家子欺压得抬不起头了,恨不能绕着县衙走,更别提什么蛇虫鼠蚁之流。一家子里,唯一战斗力弱一点的,也只有纯种的猫爹红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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