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在门口等他,好几个小小少年从马车上下来,见了她便十分拘谨地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勋哥儿是最后下马车的,他素来很会照顾人,把自己放在最后头。
五六个小小少年站在马车前,能进青州书院念书的,都十分优秀,但勋哥儿无疑是里头最显眼的,温和有礼的样子,一下子便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勋哥儿见娘亲自在府门口等他,十分惊喜,心中又有点小小的莫名的骄傲和自豪,他带着同窗们走到娘面前,挨个给介绍了一番。
蓁蓁和颜悦色,唇边是淡淡的笑意,一下子就把几个小客人的名字给记住了,然后轻声唤勋哥儿带他的小客人进门。
勋哥儿领着同窗往里走,方才还拘谨的几个小小少年,此时也放松了些,有个小圆脸的叫“谢乔”的,还忍不住羡慕道,声音压得很低,“承勋,你娘待你真好,还特意来接你。”
一般官宦人家,都比较爱面子,像蓁蓁这般亲自在门口等儿子,她们是很少做的,大不了就是叫身边的仆妇在门口候着,但亲自等,却是极少的。这个叫谢乔的小少年家也是如此,所以,心底不免有些羡慕。
勋哥儿心里像吃了冰一样舒爽,也不像平时一样说些违心的谦辞,虽然没出声显摆,却也是默默给认了下来。在他心里,娘对他就是好啊,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才不要说些假话虚话,来贬低娘对他的爱。
蓁蓁把小客人们送到院子里,覃九寒那边得了消息,便很快过来见了见儿子的小客人们。
这下子,原本已经淡定不少的同窗们,一下子不淡定了,一个个拘谨地就差同手同脚外加结巴了。
要知道,覃大人可是他们青州府最大最大的官了。弱冠之年便得了探花之名,即便是放在青州府这地界儿,那也是再厉害不过的。
覃九寒对着几个孩子,还不至于板着脸,又受了蓁蓁的嘱咐,倒是露出了温和的脸色,三两句话便哄得小小少年们脸红扑扑的,激动得不行。
覃九寒没多久便走了,蓁蓁也跟着出去了。大人在场,虽然显得很重视,但未免会让孩子们太拘谨了。倒不如让勋哥儿自己来招待同窗们,作为娘,蓁蓁对勋哥儿是无条件的信任,相信他一定能招待好同窗们的。
大人们一走,小客人们果真一下子放得开了,又有几个丫鬟奉命送吃食上来,都是些甜口的糕点果子,还要覃府厨娘研制的酸梅冰碗,连酸梅都是院子里梅子树上摘了之后腌的,再爽口不过。
孩子们最喜欢的便是冰碗了,天气炎热,一人捧了一碗,吃了个底朝天才算是解了几分热意。
勋哥儿慢条斯理用了一碗冰,就被同窗们围住了,他还以为他们还要吃冰,忙劝道,“冰碗伤身,吃多了容易腹泻,既然凉快下来了,便不要多用。”
谢乔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捧着脸,对着勋哥儿道,“我好羡慕你啊。你娘还帮你招待我们。”谢乔还记得自己带同窗回家的时候,他娘可是连面都没露,更别提这么精心安排了。
余下的几个小小少年也都跟着点头应和,其中一个学子服洗的发白的高个儿小少年,平日里很沉默,此刻却也跟着说了一句,“伯母人很好。”
他这一开口,谢乔便更加激动了,这位仁兄平日里可是高冷的学霸,竟然也应和他了,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对着勋哥儿激动道,“你看,连魏甫都这么说了,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勋哥儿被他们起哄得没脾气了,虽然他娘是很好,但他也不希望这么多人羡慕他,珍宝就是要藏着才行,偶尔给外人看看,但可不能让外人觊觎上啊。勋哥儿忙寻了个众人都感兴趣的话题,将谢乔等人引着去看莲花去了。
书院琴棋书画都要教,最近刚好教到绘莲,众人都一窝蜂往莲花池去了,想着多看看莲花的模样,画幅好画交给先生。
勋哥儿和魏甫落在了后头,勋哥儿温和,魏甫比他长了三岁,却是十分寡言的性子,两人一道走,忽然便听魏甫开口了。
“等回了书院,棋课的时候,我们做棋友吧?”
勋哥儿满心惊讶,他这个同窗棋艺精湛,往日都是同师长对弈的,毕竟与同窗对弈,很难让他进步了。魏甫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指导他的棋艺了。他同魏甫的关系其实一般,但两人在书院乃是住的隔壁,所以才将他邀了过来。自己这是什么时候入了这位同窗的眼了?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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