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哥儿眼瞪得大大的,有点儿茫然,看她的眼神,就跟平时看生病时候的温哥儿一样,有点像在看易碎的陶瓷似的。
覃九寒哄过妻子,才腾出空来搭理方才便被他忽视了个彻底的长子,和刚才被娘哭醒十分无辜的温哥儿。
他将温哥儿抱在膝上,温和看向勋哥儿,他对长子十分满意,这个年纪,却已经这般稳重,他方才一番询问,便知道他走了之后,勋哥儿十分关照家里人,尤其是温哥儿,一应都被他好好管教着,极好地做了一个兄长该做的事。
他难得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点头道,“勋哥儿,爹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做的很好。”
勋哥儿脸一红,他在娘和弟弟面前,在下人面前,在许多不怀好意的外人面前,都是十分沉稳可靠的小男子汉,但到了他极为敬仰的爹爹面前 ,却又成了个被夸一句都能脸红好久的小孩儿。
“爹爹过誉了,孝敬娘亲和照拂弟弟,都是孩儿该做的。”
这自然是该做的,但勋哥儿做的好,也是事实,覃九寒自然不会忽视,仍是夸了他几句,随后便开始检查兄弟二人的功课了。
勋哥儿年长,而且素来自律,爹爹不在家的时日,也依旧十分勤奋勤勉,于功课上倒是没有半分落下。倒是温哥儿,是个惫懒的性子,平日里只想着玩雪,要不是有勋哥儿管着,指不定要被爹爹揍屁股了。
检查过功课,覃九寒也很满意,正好杨嬷嬷派人送早膳过来了。
蓁蓁便道,“你才回来,就要问勋哥儿和温哥儿的功课,做什么吓孩子呢。快去换了衣裳,陪我们一道用早膳吧。”
说罢,她抱起虎头虎脑的温哥儿出了里间,勋哥儿也跟着一道出去了。
用了一顿早膳,原本还对爹爹有些陌生的温哥儿,也似乎想起了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几个月未见的爹爹了,便要他抱着才行。
覃九寒素来对儿子十分严厉,但看在温哥儿还小,倒也由着他任性了一回,边抱着他,边指导勋哥儿的功课了。
勋哥儿年纪还小,但他十分勤勉,于读书一道上颇有天赋,覃府书本来就多,再加上外家柳家总是寄书过来给外孙,他如今的学问已经十分扎实了。只是自己琢磨,到底比不过有人点拨来的好,故而覃九寒一回来,便让他把这些时日的疑惑之处提出来,自己亲自为他解答。
屋外漫天飞雪,扑扑簌簌的雪洒在庭院之中,时不时有飞鸟扑翅落在窗台上的声音。蓁蓁怜惜鸟儿冬日难觅食,遣人在窗台上撒了谷粒,故而总是能听到鸟儿嫩嫩的鸣叫声,也算是冬日里一道别致的风景了。
屋内的气氛却是正好,地龙烧得屋内温暖而舒适,屋内放了盆子水,因此并不干燥,蓁蓁裹在兔毛毯里,听着耳边父子的问答声,迷迷糊糊之间,谈话声忽远忽近,只觉有了几分睡意。
岁月静好的日子,就是你和孩子都在我身边。 “娘!娘!孩儿回来了!”温哥儿清亮的声音从亭苑里传来, 语气中满是雀跃。
继而便是勋哥儿温和的声音,似乎是在劝弟弟稳重些,不要这般吵吵闹闹的, 让人看了要笑话的。
蓁蓁闻声出来迎两个儿子, 瞧见被训了的温哥儿瘪得似一株狗尾巴草了, 牵着他的手的勋哥儿立马又三两句就哄好了他。
“娘。”温哥儿噔噔噔跑过来,颇为黏人的抱住了她的腿,然后便似小年糕一般黏糊糊道,“娘,我好想你啊。”
蓁蓁摸摸他的脑门, 最近到了夏天, 温哥儿怕热, 总是出汗, 她便时常备条汗巾,给他擦汗。
温哥儿这边正粘糊着,勋哥儿便上来了,十分恭敬地请了安, “娘, 孩儿回来了。”
长子从小就是这般,大抵是知道自己日后要承担许多, 或是原本就聪慧过人, 所以早熟得很。与礼节上也从不出错。
放在别人家,爱撒娇的幼子和稳重踏实的长子,家中长辈虽然器重长子, 但心里肯定不免要去偏心幼子。
但蓁蓁是真的一碗水端平了,两个孩子,无论哪个,她都是同样的疼爱他们。
勋哥儿也是个小男子汉了,但她仍旧拉了他的手,十分仔细问了他们在庄子上的起居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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