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满掩嘴轻笑,脆生道,“大人这是瞧夫人还不回来,要去接您呢。”
蓁蓁被个小丫鬟调侃了一回,软绵绵剜了她一眼。
说话间,覃九寒已经脱了披风过来了,牵起她的手,道,“路上耽搁了?还是两个混小子拦着不让你走?早知道就同你一块去了,都是些顽皮的。”
蓁蓁见他上来就把锅往儿子身上安,颇为无力又无奈,替儿子说话,“孩子哪有那般不懂事,勋哥儿还说要送我回来呢,我好说歹说才给拦住了。你送我,我送你的,要没完没了了。”
覃九寒倒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两孩子就是太黏你了,若是我去送,他们可巴不得我快些走,他们也好松快些。”
蓁蓁没好气嗔了他一眼,“哪有这般说儿子的,勋哥儿和温哥儿也是极孝顺你的。”
这是自然,不过比起他这个爹爹,兄弟二人分明更加护着娘亲。他敢说,要是哪一日他纳妾,勋哥儿和温哥儿必是站在蓁蓁那一边的,极尽温柔,对他这爹爹,那便成了横眉冷对了,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这般说起来,还是蓁蓁最好,怎么都把他放在首位,哪怕两儿子也越不过他。
覃九寒自顾自遐想,蓁蓁哪里知道,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便自己脑补了这般多了,还拉了他进内室,要说些体己话。
“我方才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三殿下。这大半夜的,三殿下估计是有什么心事,天寒地冻的逛园子,也不知是怎么了。”蓁蓁提起这个便纳闷。
覃九寒倒是不大在意三殿下,三皇子虽然在他们家住着,但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但这话是同蓁蓁嘴里说出来的,哪怕是平日里半点不上心的事情,也会多用几分心。
他问道,“你便是因为三殿下才耽搁了?这大冷天的,他脑子一热在外头瞎逛,你又何必跟着他挨冻。”
“我瞧着他怪可怜的,穿的那般单薄,若是病了,那又成了你履职不当,没照顾好了。”蓁蓁也不是纯然的发善心,又是陪着说话又是安抚,也是为了他们一家子。
覃九寒这才露出笑意来,“下回让身边人送他回去便好了,自己陪着挨冻做什么。他是皇子,那也不见得比你尊贵,还是你的身子要紧。”
蓁蓁见他总是拿她的身子说话,便转移话题道,“方才碰着三殿下,他问我讨了个红封,不知是什么缘故?那都是给下人准备的,怎么敢送他,我只好塞了几个金稞子,只是还是寒酸了些。”
“红封?”覃九寒蹙眉,片刻后眉头舒展,道,“三殿下约莫在年关生的。”
“啊——”蓁蓁掩了嘴,于心不忍道,“他一个小孩儿家家的,又是在异乡,大概是瞧见温哥儿热热闹闹过生辰,心里头羡慕了吧。”
她倒不是没想过请三皇子来温哥儿的生辰宴,只是一来,怕他来了,勋哥儿不自在,二来,从来都只有臣子给皇子送生辰礼的,哪里有要皇子来参加臣子家幼子的生辰宴的,规矩上也说不过去,故而就被她给否了。
只是现下一听,倒是有些心疼起来了。
覃九寒倒是来安慰她,“三殿下好歹是皇上的儿子,宫中皇子又不多,还能把他的生辰给略过去吗?你也别跟着操心了,只是一个生辰而已,男孩儿不似女孩儿,对这些事情都不如何上心的。”
话是这么说,但若是不上心,便也不会向蓁蓁讨要红封了,总不能说三皇子他是缺银子花了吧?
再者,覃九寒这话还真有几分是唬人的,说起来,也怪三殿下生的不是时候,偏巧生在年关,那时候,宫里是最忙的,做爹的那位都不上心,下人哪里会上赶着给自己找事。
便是皇帝有时候想起来了,也是随口赏一桌饭菜下去,要说重视,还真的是没有的。
就连覃九寒,前世都瞧见了好几回,梁帝身边那太监提醒了几回,他才想起赐一桌饭菜。
但他也只能这般说给蓁蓁听,蓁蓁又是素来最信他的,从来不疑他,听了才略松了口气,道,“也是,三殿下地位尊贵,操心的人想必不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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