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之任_俺也试试【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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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术爱姜才忠勇,想让他投降而用他,姜才说话很难听;阿术责怪李庭芝不降,姜才说:“不降者才也。”就是“不投降的是我呀!”又愤愤不已。阿术用高官厚禄诱惑他,他说:“姜某生来只为宋臣,宁为玉折兰摧,不为瓦砾长存,绝不对元称臣!” 阿术怒,将他剐于扬州(因为姜才说“不过忍片时痛”元军就让他死于剐刑,而不是“片时痛”。)。姜才临刑时,那个打败仗的夏贵就在姜才身边,姜才切齿说:“若见我宁不愧死邪?”(你见到我怎么不羞愧死呢?夏贵当然不会羞愧死,不然他也不会投降了。)
李越觉得姜才是中华民族真正的英雄男子汉。他的勇敢是在胜利中的乘胜追击,不是攻城掠地的残忍,不是以qiáng凌弱时的彪悍,而是在毫无胜利的前景下,依然没有放弃战斗,一次次地不懈地拼杀,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他的无畏源于内心中的无法摧毁的坚qiáng,他的胆量来自永不认输的倔qiáng个xing。这个人和许多南宋灭亡时死去的军民才是中华民族最应骄傲的英雄,而不是那些以侵犯为荣对人类犯下种族灭绝之罪的人。
李越想到这里,望着火光喃喃道:“那真是个英雄啊。”
赵宇在旁边慢慢地说:“去见这么个英雄人物,我们空着手,有些于理不恭吧……”
李越想了想:“那你把陆老爷给的那个绢包给他吧。”
赵宇扭头看李越,脸上充满失望:“我真想拿什么东西打开你这个木头脑袋。”
李越想起了那两副弩,但不等他说什么,赵宇转头用小学老师的口气问小知道:“他现在需要什么呀?小知道,你说说。”
小知道颤抖着看着远方的蒙古骑兵,结结巴巴地说:“马……马什么的,你知道……那些马在叫……”
赵宇点头道:“嗯,马匹,这样对姜才好,对蒙军不好,算是一举两得。小知道,你真聪明。”
李越气:“谁不知道马有用?宋兵缺马!蒙古兵一人有三四匹马,那是蒙古马!跑得快,耐力qiáng。还都是母马,所以蒙古兵能喝马奶……”
赵宇又嗯了一声,说道:“这位李同学竟然也聪明了,虽然慢了一步,不过没关系,学无止境。那么请问,你有办法去偷马吗?”
李越断然:“没有!你有本事你去!”怎么总让他去偷东西?
赵宇摇头:“我不好去吧。”一副领导口吻。
慧成自告奋勇:“我可去……牵……那么一两匹……阿弥陀佛。”这简直在挑战他的道德底线。
李越忙鼓励:“那太好了,我们也算是不空手了。”
赵宇还是摇头:“还不行吧,太寒酸,让我没面子。”
李越恳求:“大哥,咱不讲这些虚的行吗?差不多就可以了!咱也不富裕呀。”一匹马也没有还充什么面子!
慧成为难道:“那……我再多牵……牵几匹……阿弥陀佛。”今生肯定别成佛了。
小知道说:“两匹真的就够了,你知道,赵官人,多了也弄不到呀,你知道,我们才四个人,怎……怎么打得过那些蒙古兵呀。”
赵宇微叹说:“的确打不过,看来只能让那些马主动来找我们了。”
几个人都看着他,像看着一个疯子。只有李越知道赵宇的底细,试探着问:“您说,怎么让他们来找我们呢?”
赵宇一副“你是傻瓜”的神qíng:“李越,是你说的,那些都是马。”李越看了看远处,点头,“是,都是马,不是猫犬。”
赵宇总结道,“那就肯定不是人了。”
李越快疯了:“肯定不是人,您放心吧!”
赵宇又问:“还多是母马?”
李越抓住赵宇的手:“是母马,您要说什么,快说!”
赵宇看了看几人:“我这么循循善诱你们都不好意思说,我只好说了。”
连慧成都忍不住了:“赵官人请讲!”
赵宇侃侃说道:“既然不是人,那么就是畜生。既然是畜生,那么就有发qíng期。既然是马,那么马的发qíng期就是chūn末夏初时节,也就是现在。既然是是母马……”他看了看凝视着他的众人,坦然说道:“那就必须是公马,它们才会来找。”
李越做了一个掐死他的手势,道:“您说,我们怎能是公马?”
赵宇愕然的表qíng:“我可不想成公马,你想当吗?”
李越败了,双手抱了赵宇的一个肩头说:“大哥,我求你了,直说吧!”
赵宇翻腕,手掌里拿了那个写了三个X的小瓶,给慧成看,说道:“这么一拧就开了,看懂了吧?”然后他把瓶子递在慧成手里,“现在,去那里,找到马厩之类的地方,给马闻闻,不用多,嗅一下就行,马不会有什么反应,你要顺手把缰绳割了。最好有那么二三十匹马,不然,我拿不出手去。别都用了,嗅完了盖严,这甚是珍贵。……你要不要短弩?”
慧成摇头说:“不用,背着费事儿。”
赵宇又说:“我有贴身软甲,你可换上。”李越疑惑,你什么时候有软甲了?
慧成还是摇头:“给马闻个瓶子还要穿软甲,这个,会让师兄弟们笑话。”
赵宇也不坚持,接着说:“那多加小心,然后你回来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临过来时,学个蛐蛐叫。”
慧成拿了瓶子,激动地点头,可马上又说:“现在还没有蛐蛐。”
赵宇蹙眉:“那样我才知道是你呀,不是什么蛐蛐!你们今天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笨……”
慧成一呲牙,把背上睡着了的孩子解下来,jiāo给赵宇,然后轻身一跳,出了沟渠,黑暗里,他的身影在地表匍匐了几次,就消失了。
李越看着慧成远去,扭头看一脸泰然的赵宇,咬牙切齿地问:“那是什么东西?”赵宇抱着孩子,看李越,“我跟你说了让你帮助我整理宝藏,你不想帮忙。”
有这么秋后算账的吗?我帮了你多少事都不算了?这心眼得多小啊!李越沉痛地低头:“对不起,赵老师,我下次不这么gān了。”
赵宇点头,说道:“就是那个……”他看了一眼小知道,伏在李越耳边嘀咕道:“公马的jīng-液……蛋白……在空间试验室被加工到了特qiáng级。”他直起身,李越呆呆地看着赵宇,赵宇一挑眉:“没有加工的,要三四天才生效。这qiáng效的,三四个小时就行了,还能让母马达到对这种气味的真心喜爱,让发qíng等于钟qíng,是为了一匹顶级良驹配种用的,可贵重了。”
小知道好奇地问:“是什么是什么?”
李越没好气地说:“就是母马一闻了,命也不要了,小马也不要了,主人也不要了,住的地方也不要了,拼了命也要献身的东西。”
小知道不解,急切地问:“那是什么呀?”
李越咳了一下,接道:“当然是……”小知道睁大眼睛,李越接着说:“糙料!”
小知道眼泪汪汪地看向赵宇:“他骗我。”
赵宇一笑:“你要理解他,他除了骗你,骗不了别人了。你就帮帮他吧。”



☆、第 18 章

夜更深了些,小知道紧张地扒着沟沿,眼睛也不眨地看着火光处。赵宇打了个哈欠,坐下,用布裹紧了孩子的肚子,然后靠着沟边合眼。他怀抱中的孩子把头倚在他的肘弯处。李越把短弩移到胸前抱着,和赵宇并肩坐了。但李越不敢闭眼,使劲听着四周的动静。小声说:“你说,慧成能回来吗?”
赵宇低声说:“关注消极是大脑的原始机能之一,你要进化自己,从理xing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李越想哭,用肩膀贴了赵宇:“大哥,你可怜可怜我这没文化的,能说说人话吗?”
赵宇叹气:“我过去在小学学前班当志愿者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费劲过。”
李越好奇:“您这么个大博士,怎么可能在学前班当志愿者?”
赵宇回答:“当然,学校组织的,三年级学生,帮助学前班的小孩子吃午饭,给他们打开饭盒。他们五岁半,我六岁……”
李越把头靠在赵宇肩上,腻腻地说:“哥,我喜欢你。” 赵宇没说话。
李越觉得自己终于赢了一把,接着原来的话题:“慧成不回来,我们怎么办?”
赵宇叹气:“还是得走过去,没有马,怪没面子的,李庭芝和姜才也许就不想见咱们了……”
李越抬头向天,“走过去?”他当是逛大街吗?怎么走啊?
赵宇侧脸:“当然,你想爬过去?……随便你,我是不会爬的。”李越……
旁边突然打过来一块小石子,小知道一哆嗦,腿一软,翻倒在地。慧成极低的声音:“我过来了。”接着一条黑影掠了过来。
小知道带着哭腔说:“你……你怎么不学蛐蛐叫?你知道,说好的!”
慧成低声说:“我其实不会学蛐蛐叫,忘了说了。”说着把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了赵宇。赵宇轻声问:“顺利吗?”
慧成点头:“有几处马厩,马都睡了。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给多少马闻过了。”
李越打起jīng神问:“现在怎么办?”
赵宇看看天,对慧成说:“我们得找个上风口的地方,绕过那些兵营。现在他们还没有建长围,应该有空隙。李越,你刚才仰脸感觉了,什么风向?”宇航员对风向和风速很有意识。
李越赌气地说:“没风!”
赵宇嗯了一声,说:“我还有几颗营养丸。”
李越突然觉得肚中饥饿难忍,他这几天净吃那些糕饼了,刚才江面虽然也就两三公里宽,可他斜着游下来,也该游了五千米。方才在紧张和亢奋中一直没觉得饿,现在被赵宇一提,简直……他马上说:“赵老师,应该是北风,大概三四级左右。”
赵宇把酣睡的孩子jiāo给慧成,站起来,从哪里摸出了一颗营养丸,递给了李越。李越放到嘴里,仔细地嚼着,头一次觉得营养丸甜美非常,就像慧成说的,是人间难得的仙境美食。同时他还想起了一个对他十分生僻的词:睚眦必报,正可以形容赵宇。
慧成刚才在元军的营地里走了一遭,对周围颇有感觉,引着他们慢慢地接近了一处空虚地段。是一片低洼地,水田荒废了,但土壤泥泞,行走不便。几个人悄悄地走过去。这时元军还没有建起围栏和长堤,日夜防范的就是宋兵的冲击。有什么军士从扬州方向出来,就会立刻号角示警,步兵骑兵围击,把宋兵给赶回扬州。像这样有人从外围偷偷地往扬州去,不能说没有,也该是十分少见。洼地中间的田埂处,有两堆篝火,三三两两的元兵走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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