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男人瞬间白了的脸色,甲队队长自顾自的说道,“我等奉长公主的命令,特来将府中的无关人等清除出府,省得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鸠占鹊巢。”
“你.......”冯子昂没料到居然是长公主下的命令,更没想到她会一点都顾念夫妻之情,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他,身子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惧的,一个劲的颤个不停。
甲队对长将话说明,也不跟他继续废话,对着床上的男人一拱手,没有半分恭敬的道,“冯大人,请。事办完了,兄弟们也好回去交差。”
冯子昂:.......
一炷香后,冯子昂和吴莲依穿戴整齐,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一身肃穆威严的御林军,再瞅瞅闻声而来看热闹的下人,乌泱泱的挤满了整个院落。饶是脸皮再厚,脸上也觉得火辣辣的。
“魏大人,就算是今天走,你也要给我们点收拾行李的时间。这么带着一大群人守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魏队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冯大人可真会说笑,您还有什么行李?”
冯子昂气急:“在这住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没有行李?”
魏队长面色古怪的盯了他一眼,似是没料到他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啧啧了两声,“冯大人,您这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啊。”
“就连我一个常年在宫中值班的人都知道,您平常乐善好施,助人为乐,见到别人有个什么难处都是慷慨解囊。这些年发的俸禄都不够你行善的,要不是长公主大方,不计较的支持你,你又怎么可能赢得现在的好名声呢。又哪有什么余钱和家当能带走?”
冯子昂被说的面色涨红,宛若遮羞布被人当面揭开,又羞又恼。
魏队长却没放过他,“至于您身边的那位,那就更寒酸了。”
“本就是父母去世后,家道揭不开锅才来投奔的你,当初入府的时候可是穿的破旧简陋,随身只背了一个不大的包袱。这几个月吃的花的用的也都是长公主的,又何来的行李收拾?”
“哦也不对。”魏队长轻轻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我说错了,她还是有那么点行李的。”说到这里,他转头对着过来看热闹的下人问,“你们有谁知道冯大人的这位表妹来的时候都带了哪些行李?咱们长公主说了,她之前吃的喝的用的就当时喂了狗,不计较这点损失了,但咱们也不屑占一个孤女的便宜,她来时带了多少,走时一分不少的带走。”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微胖的妇人眯着眼举着手高声喊,“当初她进府的时候是我接待的,她带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说完也不等魏队长问话,竹筒倒豆子似的道,“那里面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几身换洗的衣服,连个钱袋都没有。”
“有的有的。”一个圆脸的小丫头跳出来道,“那钱袋在她的贴身婢女翠柳身上,我曾经和她住一个屋,看到过。”说着还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共连十两银子不到,还小心防备的跟个什么似的,生怕别人偷。”
翠柳跟她住了一个月,防她跟防贼似的,她心中就不高兴了。她一个三等丫鬟一个月的工钱都有半两银子,加上过年过节的赏钱,一年下来,十两银子也是有的。谁稀罕她那点银子啊。
再说了,公主府规矩严厉,一旦发现偷盗,轻者逐出府,重者报官。
哪个眼皮子浅的会看不开去偷她们那点钱。
“嗯,你表现不错。”魏队长对着这个机灵的小丫头点了点头,夸了一句,小丫头顿时羞红了脸,说话没有了之前的利落,结结巴巴的道,“这,这都是,都是应该做的!”
吴莲依也被人当众揭了家底,一双含着轻愁的眼眸里顿时积满了泪水,顺着光洁白皙的面庞滑落,滴在了地上。
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人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可惜,在场的众人,除了冯子昂和脑子拎不清的,没有几个会对她产生怜惜。
反而还觉得她哭哭啼啼的上不了台面,也就冯子昂这个不识货的才会对明珠弃之敝屣,拿鱼目当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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