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生的非常漂亮秀气,眸子狭长,瞳孔极黑,像是上好的黑墨。因为颜色过于纯正,黑到极致的瞳孔里反而没有一丝光亮,暗沉的仿若九幽之地的深渊,又好像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冰冷,凉薄,淡漠,阴寒,毫无机质。
宛若在看死人。
“咕咚。”三个大笑的青年对上少年的眼眸,张扬嚣张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僵在脸上,更显狰狞。
心脏像是被数九寒冬的寒风刮过,一寸寸的结冰成冻。
“你.......”片刻,为首的红发青年收起了脸上僵硬的笑容,看向少年的目光也变的阴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没想到你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可即使是狼崽子又怎么样?”红发青年在地上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斜着眼睛看向比他低了一头的青年,从腰后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推开刀鞘,“别说还没断奶,就算是头成狼,遇到我们也得乖乖的认栽!”
“当我吴六白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吗。”
“兄弟们,给他点教训。”猎物不听话,那就只能揍得他听话,吴六招呼了一声另外两个人,“别打坏了脸和下面就行。”
朱老板看上的就是他那张阴柔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脸,只要上面能看,下面能用,管他身上是否有伤呢,说不定加点青淤还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呢。
季承泽在吴六亮出刀子的时候就将手伸进了后面的书包里,那里面有一个30毫升的小玻璃瓶,里面盛着透明的液体。
也不是多危险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瓶稀释的氧化砷罢了。
虽然过程会痛苦点,但好在承受的时间短,大约一个小时也就够了。
就是抛尸有些麻烦,少年眼眸低垂,长浓密的睫毛像蝶翅般轻轻颤抖,似是害怕,又似是激动,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微笑,眉头却轻轻的蹙起。
可惜了,那瓶能消融蛋白质和钙物质的液体放在家里没带过来,不然就能直接毁尸灭迹了。
唔,这里离着学校后花园挺近的,一会将人埋在那里。
正好可以当花肥。
少年偏了偏头,躲过了红发青年挥过来的刀子,看慢实快的从书包里掏出来了玻璃瓶,然后一个矮身从黄发青年的胳膊下钻了出去,不着痕迹的将人往巷子更深处引。
这里不行,还不够安全。
得去再里面一点。
少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狭长是双眸里,那对幽深漆黑的瞳孔居然有了一丝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屏障,溢了出来。
吴六三人见少年还敢躲避,怒火更盛了,想都没想的跟着少年跑进了巷子里面,看着被他们围起来的少年,他狞笑这道,“小兔崽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说着飞起一脚踹了上去。
季承泽这次没有躲避,拇指和食指轻轻的转动瓶塞,眼睛紧紧的盯着吴六裸露在外面腿毛茂盛的小腿,勾起了嘴角。
玻璃瓶中的液体已经倾斜出了优美的弧度,眼看就要冲破瓶口。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就在这时,一道清越微冷的女声在巷口拐角出响起,紧接着便是鞋底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慢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季承泽眼神一闪,在听到女声的那一刻就动作迅速的将瓶身一正,拇指用力将凸起了三分之二的瓶盖又按了回去,然后收紧掌心,在来人走到身边之前将玻璃瓶又悄无声息的放了回去。
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芷所有所查的撩起眼皮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对上了少年冰冷无机质的眸子,随即她眨了眨眼睛,似是没料到被围在死角处的人会是她的同桌,清冷的面容上浮出一抹薄怒,将目光落到了手持利器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吴六三人身上,皱紧了眉头,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红日西沉,已渐渐的落到了海平面以下,只剩下边缘的一层薄薄的弧度露在外面,发挥着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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