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用力挖了好久, 好不容易在手起了四个血泡的时候挖出了一个金丝楠木的箱子。
长两尺,宽三寸, 上面挂着一把繁复的银锁,在阳光下闪着流光。
国公夫人擦了擦脸,手上的泥土也跟着沾在了白净的脸上, 少了往日的端庄大气,但她也顾不得整理仪容了, 抱着箱子看四周无人, 就朝着卧房跑去。
恶人谷的众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国公夫人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卧室,将门反锁上,喘了两口气平复了下呼吸,便掀开了紫檀木的床板, 在枕头那里一按,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然后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踏了下去。
“我槽。”老五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实在没料到宣国公居然在家里修了一条地道,“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老四安抚了下弟弟暴躁的情绪,“先等等。”
“还等?万一她顺着地道跑了怎么办?”
老四继续顺毛,“不怕,她不敢。”
国公夫人确实不敢。
整个国公府都被御林军围了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在府邸,那不明晃晃的告诉世人宣国公府里有地道,他们图谋不轨吗?
不然好好的在家里修什么地道?
又为什么逃了?
她的相公孩子都在上面,她就是想逃也不能逃。
将箱子匆匆的往地上一放,国公夫人又急急的回到了上面,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自己打理干净,回到了后院主持大局。
在她走后,恶人谷的众人纷纷的冒出了头,然后留下小翠看门,他们按照先前所看打开了地道。
一进入地道,一股阴湿的土腥味夹杂着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不难闻却也不舒服。
墙壁平整光滑,铜制的长明灯上照明的不是蜡烛,而是夜明珠,圆润的珠子散发着朦朦的光晕,在地面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
地上铺着青石板,严丝合缝的垒的分外齐整,只是常年累月的不见光,边缘处还是长了些许青苔,黑绿绿的堆在那里。
“这么大的工程,宣国公这个老小子得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厨子一边走,一边咋舌,原谅他是穷人,没见过富贵人家的壕气,对这么大手笔的工程十分惊叹。
“哼,你应该问他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贪污了多少银两。”老四冷哼了一声,联系到两次消失的赈灾银,他心中就对宣国公一家感到无比的厌恶,连看着这地道都觉得不顺眼。
“老三,来。”屠夫对着书生招了招手。
地道很长,但国公夫人急着出去避免外人查觉,进来后就没走多远,所以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金丝楠木的箱子也被匆匆的扔在了甬道上,大喇喇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也不知该说是国共夫人心大的呢还是太过焦急以至于顾不上,还是对他们家的地道抱有一万分的信心不被发现。
总之屠夫上前将箱子抱在了怀里,让书生过来开锁。
书生“唰”的一下打开折扇,也不知道按在了什么地方,扇面边缘处突然出现了一截雪白尖细的银针。
他将银针从扇子里抽出来,在手中弯了弯,然后插进了锁缝中开始捣鼓,五分钟后,锁开了。
老五迫不及待的先打开了箱子。
三本账本,一摞书信,还有一把钥匙,一块玄色令牌,上面刻着宣国公的家徽。
老四拿过一本账本看了看,随即大怒,额角的青筋都出来了,“好一个宣国公。”
他咬牙切齿的道,将手中的账本快速的翻了一遍,又将剩下的两本略了一遍,看到最后,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合上账本,关上箱子,他抬头对着屠夫道,“大哥,这个箱子的东西对我有大用,我就拿走了。”
屠夫麻溜的将箱子给了他。
“来都来了,要不我们就顺着地道看看,最后通向哪里?”厨子有些受不大了过于沉寂的气氛,见老四抱紧了箱子,不由提议,“我看前面还有好几个密室,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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