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次的目标更加确定,脚步定定的就往一个方向走,路上伴随着狂躁的狗叫声,应该是大黄的声音。
很快来到两人白天经过的一户门前,窄小的木门半掩着,屋内一片黑暗,蓟风唐奇定定的现在门前,与屋内的人僵持着都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屋内的人终于忍耐不住,木门缓缓大开,咯吱的声音十分刺耳。
屋内的人全身裹在黑暗之中,她手上捧着烛台上面的蜡烛亮起的微弱光亮映照在她的脸上,一双黝黑的双睛紧盯着唐奇蓟风二人,打量了许久,沙哑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蓟风跟唐奇走进了屋子,屋内桌子上二十多根蜡烛已经被点亮,屋内顿时通明,光亮遍布各个角落,原本隐入黑暗中的人这时已经完全曝光在蓟风和唐奇面前。
“七婶。”蓟风喊了一声,问道:“你早知道我们会来吧?”
老妇人掀开眼皮看了蓟风一眼没有说话,随后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用纸卷好的烟丝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依旧是沉默,面前烟雾缭绕将七婶的脸遮的朦朦胧胧,唐奇怀抱着孩子站在远离烟味的角落里,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被戳穿真面目也丝毫不慌乱的七婶,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让白天还在乖巧恭敬喊她七婶的年轻男人到了晚上就命丧在她的手中的,她又是怎么做到杀了那么多村民没有被发现。
抽了几口烟,七婶终于不再沉默,看了唐奇怀中一眼,她问:“哪儿来的孩子?”
唐奇回道:“刘晓娟的。”
七婶拿着卷烟的手登时一顿,她连忙熄灭烟头,双手因为慌乱互相揉搓着。
摩搓了好一会儿双手紧紧捏住,七婶定神了许久终于做好了决定,她看着蓟风唐奇问道:“屋子是不是很亮?”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要表达什么,唐奇跟蓟风只能按着他的问题回复。
看到蓟风唐奇点头,七婶嘴角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指着木桌上的二十多根正在燃烧的蜡烛幽幽道:“每杀一个人我就会点燃一根蜡烛,一根根亮起的蜡烛让我身边的黑暗一点点去除。三十年了,二十三个人,到今天第二十三个人死去,你们看!我的人生重新充满了光明!”
七婶的语调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急促,到最后一个字脱口已经变了音,她看着蜡烛的眼神晶亮,脸上兴奋的笑容显的十分狰狞。
她此时似入了魔一般,蓟风显然等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她现在疯魔的动作:“你知道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代价?”七婶重复低喃了一遍,回道:“人活在世上本就需要代价。”
七婶眼神从唐奇和蓟风脸上扫过,问:“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审问我?”
“通俗来说我们是处理各种非正常事件的警察,这次恶犬闹事本该由我们处理的,可惜生事的不是狗而是人。”
听到这话七婶哈哈一连笑了许多声,她似是听到什么很搞笑的事情,“警察?警察能干什么?!警察能管的了这些村民?还是能管得了我杀人?!”
蓟风和唐奇没有回答,这句话让人无法反驳,要是警察能早点出现,被拐卖的人可以早点脱离苦海,七婶也不会沦落到杀了二十多个人的地步。
七婶不管沉默的蓟风唐奇,她斜睨着两人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全都告诉你们。” “那是三十年前。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与现在相比物资匮乏,人才也比较稀少,那个时候大学生可是十分受人稀罕,本科毕业的工作一定是当时极好的工作,而大专毕业的也不会差。
那年我刚刚毕业,从专科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医院当护士。我是农村人,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爹妈扔到田地里,后来被我干娘捡了回去,一个寡妇辛辛苦苦拉扯着五个孩子,当时在农村女娃上学确实不少,但要说供上高中、大学的,绝对凤毛菱角,可我娘还是把不是亲生的我供上了大学。
我很感谢她,所以在大学拼命的学习,毕业就希望赚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切打算全都被毁了!”
不好的回忆总是能让人情绪激动,尤其是被记在心里三十年,仇恨了三十年的事情,此时七婶瞪着双眼,表情变得扭曲愤恨,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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