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帮了剧组天大的忙,说什么也是要感谢的……”
一句句挽留和邀请,洛白雪有些为难地看了洛白越一眼,凑过去小声问:“你师父?”
那位高人可不是寻常人能请得去的吧?师父不去,哪有徒弟自己去浪的道理?
洛白越也没打算去吃饭。一则有个高冷的形象似乎更“高人”一些;二来,吃饭就戴不了口罩了;三来吧,他还有点急着回家——当然不是他家,而是穆时辰家——陪(他单方面认定的)老攻呢。
于是,大伙就听“岳麓”老先生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一个老年人就不凑这份热闹了,还是早点回S市里休息。”
剧组没办法,也不能强行挽留,只好看着洛大小姐带着两位大师离开。
洛白越回到穆时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隐身的青年嘴唇翕动,穿过门进入屋子,就看见高大的男人此时正半跪在阳台上,有些忧虑地看着猫窝里蜷着的小猫:“橙子,你是不是病了?爸爸带你去看看兽医?怎么这两天都不活泛了?只知道睡觉。”
洛白越哭笑不得——他剪的纸片猫,哪怕有法力附在上头,力量也是有限的,当然要省着用,所以能不动就不动,乖乖窝在猫窝里装睡。
本以为猫贪睡,可谁知还是让穆时辰起了疑心。
他赶忙化身为猫,和那法术所形成的猫咪融为一体,转眼便活动四肢伸开爪子扑到男人膝盖上,甜腻腻地拉长了嗓音:“咪~~~”
那叫声,真是软嫩得能滴水。
“哎,乖崽。”
穆时辰脸上露出笑容,把丁点大的猫咪抱起来,在怀里摇着:“睡饱了?要爸爸陪你玩会吗?”
说着,拿起了一根木杆,杆子顶端拴着一只布老鼠。
洛白越感觉自己的大脑里闪过一阵惊雷。他不知道是先该为穆时辰这么有爱心和童心震惊比较好,还是该先为自己唐唐一个大男人……一个搅风搅雨无所不能的男人……要玩一只布老鼠震惊比较好。
“来,橙子,扑!”
洛白越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东西就晃动了一下,那漂亮的色彩,可爱的形状,还有穆时辰低沉温柔的嗓音,全都让回归猫躯的洛白越丁点大的猫脑袋转不过来了,本能地,撒开了四条腿,一跃……
“对,乖崽!真棒!”
一只温暖的大手奖励般地揉了揉它的毛脑袋。
我……我干了什么……?!
一双琉璃色的大眼睛里闪过震惊,它低下头,看了看被自己扑在两爪之间的布偶,后知后觉地僵住了身体。
他, 穆时辰很耐心地陪着洛白越玩一只小小的布老鼠。
洛白越本能地追随着这抹晃动的色彩跳跃, 换来饲主低哑而温柔的笑声。
那笑声拨弄得他心里一阵阵怦动。
那是他的爱人。就算是被捧在掌心做一只随便怎么骄纵都只会换来宠爱的猫仔惬意舒服, 但又怎么可能没有意难平?
——他要做的是对方的恋人, 又不是宠物。
这一刻,白越竟诡异地有些理解褚柠原当日赌气不肯吃猫粮、把自己作病了的行为。就算再自欺欺人、告诉自己穆时斐和自己才是朝夕相处最亲近的,在看到洛白越过来照顾他,还是以穆时斐恋人的身份理直气壮地住进穆时斐的家、照顾穆时斐的宠物, 褚柠原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那是赤-裸-裸地告诉他一个现实:你只不过是只宠物。
当然了, 穆时斐当时可是有恋人的, 褚柠原根本就没有意难平的资格。而穆时斐自己也有问题。心善可以,帮助一个莫名变成猫的人可以, 但怎么就不能和恋人说一声呢?非要把这个事情变成一人一猫之间的秘密?知道是个人了,是个陌生人, 还留在家里朝夕相处、坐卧不避?
真是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洛白越挥去脑海里对那对奸夫淫夫的不屑,抬着毛绒绒的脑袋专注地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心里有些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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