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严琅知道龚思甜这个颅内活动,怕是要当成一个笑话拿去讲给容倩听, 谁能蠢到这样?
然而更可怕的是傻子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傻,还在努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聪明。
龚思甜眼神在严思平严思安以及严思巧身上看了几眼, 最后送了严思平严思安两兄弟一个笑,自己随着赵青草一起跟严思巧搭起了话。
严思平跟严思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彼此一眼,投以询问的眼神递给小堂哥,然而严琅根本就没看他们, 只自己时不时的摸一摸装了雪花膏的裤兜,偶尔傻笑一下,根本不多看跟来的两个年轻女知青一眼。
严琅自顾自的就去解了拴在树干上的牛绳,“快点, 一会儿在路上你们走一段, 反正时间还早,你们请了一天假, 也不在乎晚不晚一点,要是压坏了大黄它晚上要吃不下草了。”
吃不下草可就要瘦了,这简直就是足以让全生产队的社员心痛的事。
这个话是跟龚思甜赵青草说的, 明显下去走一段给黄牛减负根本就不包括严思巧他们三个。
龚思甜惊讶,眼神一转去看严思巧,却被赵青草一把拉住了。
赵青草笑得爽利,“应该的,今天严琅同志肯载我们一程已经很感谢了,巧巧他们这么久没回家,确实应该早点到家跟家人多说说话。”
严琅心情还算不错,对赵青草笑着点点头,再喊他们上车,语气都更亮堂了。
都这样了,龚思甜哪里还能有心情跟严思巧搭交情,一路上都闷着,一直在想严琅会把她们扔到哪里。
其实严琅这么做无可厚非,别看严琅自己家也用了,可早上要用的时候严琅就已经拎了一袋黄豆去牛棚交给喂牛的人,路上还带了豆饼喂黄牛,这算是给黄牛支付了口粮作为报酬的,赵青草跟龚思甜完全就是蹭了车。
虽说生产队里的大水牛大黄牛都是集体财产,可集体财产不代表每个人都能使劲儿瞎用,那就是占集体财产的便宜。
说是要让赵青草她们走一段,也确实就是一段路,严琅还不至于故意整人,回去的路还剩下三分之一时严琅才放她们下车的,走回去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这点路对于现在动不动就走上半天一天的村里人来说根本就是抬抬脚的事,严琅自然不知道有人能因为这点路就觉得他是故意整人。
当然,要是知道了严琅也完全不在乎,其他两个人下车了,严琅他们四兄妹说话都更方便了。
“小堂哥,你跟容知青是啥时候开始谈的?其他人知道吗?”
刚才严思巧他们已经知道严琅的对象是今年刚下来的知青了。
严琅一愣,好像是还没有跟容倩商量好要不要让外人知道,严琅知道有些知青喜欢偷偷摸摸谈对象,不知道容倩想不想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事。
严琅莫名失落起来,还惆怅的叹了口气。
车斗里的严思巧他们一点不体谅小堂哥的惆怅,反而纷纷憋笑,因为当初小堂哥上学的时候就时不时突然忧愁的抬头望着天,跟多愁善感的文人似的,实际上转眼就又跟野猴子一般到处跑,也就被小叔用绳子绑了揍了一顿后才好一点。
不过小叔也挺惨的,揍完儿子回头就要挨奶奶的拳头,爷爷也会背着手教育他不像个亲爸,就连话不多的父亲也会对着小叔摇头叹几天的气。
完事了在家里还要受冷待,婶子跟二堂姐连饭都不给他舀了。
严琅没顾得上收拾这三个没良心的堂弟堂妹,给黄牛喂了两块豆饼,然后就扬起鞭子把牛车赶得嘚嘚儿直往前跑,后面车斗里跟轱辘似的颠来颠去的三个堂弟堂妹?
嗨,反正都是亲的,不甩下去就足够了。
严琅急着回去上山找容倩,到家的时候也才十点左右,到了村口不等严琅说话,严思平他们就连忙喊着要下车,“哥,我们自己走一段,也一个月没回来了,我们得好好看看村里有什么变化!”
严思安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哥说得对!”
严思巧已经被颠得说不出话来了,虚弱的被自己两个哥哥一左一右的搀着胳膊只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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