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折腾,严琅倒是爽了,回到家却已经是半个月以后,连在省城里上大三的严卫国跟在公社上班的严胡兰都请假回来了。
一是给他过生辰,二也是听父亲说小弟居然不参加高考,准备回来好好跟小弟谈一谈。
回到家就是三堂会审的架势,严琅揣着一袋子东西回来的兴奋劲儿被强势打压,蔫头耷脑挨批评。
不过严琅本身就是个倔的,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回,容倩也不愿意让他太为难,反而主动帮严琅说话了,“要不然这样,今年高考就算了,等高考结束后我跟严琅一起回北省我父亲那边住一段时间,明年应该还是能够参加高考的,到时候严琅也了解到了外面的情况,再在大学里看一看,了解一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专业,到时候再考也不迟。”
严琅的性子,生来就是个追求自由的,这一点身为父母的严全奎跟张大梅自然知道,虽然觉得这就是二流子的性子,可也没舍得太过拘束了小儿子。
现在听容倩一说,也觉得挺好,在严全奎他们想来,选择了专业可就是一辈子的事,要是他们现在逼着小儿子勉强参加高考学了个不喜欢的专业,可不就是让小儿子一辈子都欢喜不起来了么?
想想平时小儿子那没心没肺的傻笑,严全奎跟张大梅都心软了,晚上躺在床上商量了大半宿,第二天一家人吃早饭的表示了赞同容倩的那个主意。
赞同也是因为两点,严全奎跟张大梅也跟容倩的想法有些相似,觉得一来严琅是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仗着自己聪明就骄傲自满了。
二来也是想着怕是严琅对大家里的专业不熟悉,所以总想着不喜欢,等他去了解了解,说不定就看上了什么喜欢的专业了。
严卫国跟严琅关系更亲密,自然也更了解小弟,想起小弟从小到大就没变过的那个堪称“流浪汉生活模式”的对未来的理想规划,严卫国也觉得容倩这个主意好。
严胡兰自然更心疼小弟,如今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家人总算是统一了意见,气氛也松快起来,吃完早饭就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给做一顿大餐,给严琅过十九岁生日。
严琅看警报解除,原本还蔫哒哒的尾巴立马就翘了起来,脸上带着嘚瑟的笑拉着容倩进自己房间,炫耀了一番自己这次出去的收获。
“这次跑了周边几个城市,看到了很多情况,果然还是要往外面走才更能涨见识。”
看的情况多了,对局势的评估也能更准确,严琅总觉得今年恢复了高考,明年说不定就要在经济发展上搞什么大动作。
不过肯定不敢一来就全国各地的搞,或许会选几个大城市先搞,这个是基于他们国家几千年自给自足小农经济模式决定的。
前些年刚搞了全国集体经济,这会儿突然要换模式,只要不是傻蛋,领导人肯定会摸索着一点点推进。
虽然这个推测说出来都荒谬至极,可严琅心里却已经琢磨上了,到时候要如何找机会当作领导人抬手泼出去的那第一盆水里的一滴水。
严琅重来不缺乏冒险精神,或者用不好听一点的说法来说,严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主义者,一旦被他瞄准了觉得有机会,那肯定是不惜冒险也要去试一试,便是逆水往上冲也是要争取做那上水鱼中的先锋队。
当然,严琅虽然是机会、主义者,却也绝对不会泯灭良知不择手段到只追求结果,比起标准的投、机、主义者,严琅更冒得起险服得了输,更有一种亏就亏反正哥哥我回头就能东山再起的舍我其谁迷之自信。
“张伯母,咱们这边不是讲究个走虚岁吗?严琅已经十九了,是不是也能领证了?”
中午饭是一大家子一起吃的,除了还在上学的三个堂弟堂妹,便是本来在学校上课的刘得胜都在中午上完课以后蹬着自行车来了。
吃过饭,下午奶奶大伯娘张大梅严胡兰以及容倩几个女人坐在屋檐下说话扇风闲聊的时候,容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大家都很是惊讶的看向了她。
容倩脸红了红,不过眼里却全是认真,“我是想着明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及时回来,要回来怕也要过年才行,要不然我们......我跟严琅到时候肯定是要一起去北省的,要是提前在老家扯了证,以后出去行走,也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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