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卫国毕业以后留校做了教授的助手,他们学校是农业大学,学校本身也是有相关的研究基地,甚至学校里还有让学生学习参观的试验田。
这工作看起来体面,其实工资真不怎么高。
严琅也没多说别的,只笑嘻嘻的说以后自己赚了钱,一定要让大哥帮忙拉关系参个投资股。
严卫国笑骂道,“这个是能赚钱的路子吗?”
如今搞那些研究都是指望着国家往里面投钱,哪里有什么钱可赚的。
严琅顺手把自己背上背的行李袋放下来,毫无负担的扔给了大哥,自己就拎着另一袋,“那谁知道呢,不过说真的大哥,你们搞农业研究的,肯定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大事,希望以后研究出产量高的,让老百姓再也不怕吃不饱了,说不定以后出门吃饭都不用粮票了。”
严卫国笑了笑,这想法其实就是他当初想要学这个专业时的想法。
“但是,大哥,在研究出来成果之前,很多专业人士都是特别穷的,你过几年又要跟大嫂结婚了,总得考虑考虑以后拿什么养媳妇养娃娃?”
说到这个,严卫国也忍不住皱眉,一边转头看了姚雪一眼,看姚雪跟容倩就手挽手走在他跟小弟身后,这才回头跟小弟继续说话,“这个事我也想过,可是我也就一个人,虽然现在只是助手,可平时也挺忙的。”
严卫国并不是榆木脑子,也知道改革开放的风吹去了沿海,过个一两年肯定就是个体经济赚钱的时候,可他若是想要赚钱,必定就要放下如今这份工作。
一个是面包,一个是理想,严卫国很难抉择。
要是选择面包,那他这些年的努力以及对未来的计划期许岂不是就白费了?要是选择理想,严卫国却又舍不得让身边的人为了他的理想而付出太多,在他看来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严琅甩了大哥一个白眼,“我说老大,你是不是傻,你弟弟我不是活生生站你面前吗?回来之前我已经跑深市看过了,路子也打通了,准备开个工厂,你投点钱过来,我给你翻个一年半载的,差不多也够吃喝了,二姐老爸那里到时候我都会是这么个意思。”
这个话要是跟别人说,看起来就跟非、法、集、资的骗子似的,可严卫国却一点不怀疑,反而担心严琅钱不够,“我这两年趁着有空,倒是赚了一点钱,这次结婚也用不了多少,你还缺多少钱?要用拿去就行了。”
两兄弟说着话的功夫就出了火车站,外面地方一开阔,空气立马一凉,严琅打了个寒颤,往自己大哥身边挤,“哎呀哥,好冷啊。”
严卫国也顾不得多说话了,连忙带着人往旁边的一辆小轿车走去,招呼小弟去副驾驶座,自己站在原地拉开车门转身让姚雪跟容倩赶紧上去。
“今天风大,姚伯父让我把车开过来接你们,今晚你们就住在招待所里,等明天再回去。”
严卫国上了车,一边发动车一边跟严琅说话。
严琅他们下火车的时候也就上午九点多,今天却已经是二月一号了,过春节是二月十三,严卫国跟姚雪结婚则是在二月十号。
“不了,今天我们得回江市,我从南边拍了些照片回来,还要拿去找人洗出来。对了大哥,一会儿咱们到了客车站先拍两张照片,到时候一块儿洗出来。”
家里还有老父亲老母亲盼着你,严琅急着回去。
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严琅自己耽误了半个多月,要是不早点回去让老妈好好看看他,严琅怕自己要被打死。
严琅都这么说了,严卫国自然也不再多留,问起了照相机的事,这东西现在还是挺稀罕的,严琅就说了自己跟外国佬学照相的事,坐在后面的姚雪也兴致勃勃的听了一路。
之前从津市寄过来的包裹是直接寄到白鹭镇的,严琅跟容倩一路坐客车到了江市,把胶卷交给洗照片的人之后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严琅去了孙老二那边一趟,吃了顿午饭,再回来就开了一辆小货车,车里已经拉了不少的年货。
容倩也懒得问他从哪儿来的车,把行李往车斗里一扔,自己爬上副驾驶座,两人就这么直接回了村里,至于镇上,严琅准备先歇歇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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