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努力的让自己缓一缓,整理思绪。
昨晚他跟什么说了话,然后什么就跟上了他,今晚发现他有危险,于是什么就一时情急突然变成了人形赶来救了他并且表示要跟着他报恩?
很好,简洁一点,就是这个什么化形救了他。
好了,明白了。
严琅刚准备接受慌乱情绪的心脏就这么重新淡定从容的继续如常了,而作为自己的救命恩人,严琅自然态度很好的一一回答了对方那一连串的问题。
“姑娘自然是十分好看的,这裙子也就有钱人家的小姐才能穿,这里确实不容易看见。姑娘的头发是梳好的,等拆开了自然也就变长了。”
自己的疑惑全都得到了解答,花苞头姑娘很高兴,“书生,你先回木屋,这周围已经没有精怪了,我马上就回来,一会儿我们继续说话好不好?”
严琅自然是答应了。
姑娘很是高兴的哼着歌飞走了,严琅听着那个调调,突然想起来,那歌不就是昨晚自己在破庙后面打水的时候唱的么?
原来这位“什么东西”姑娘是破庙里的什么?既然是佛祖地盘上的,且又带有佛性,还说是要向他报恩,严琅彻底放心了。
回了破木屋里,发现之前他燃着的火堆居然熄了,熄灭的原因是上面放了太多的柴火,也亏得上面架着的破瓦罐没有翻倒。
想着或许是那位“什么东西”姑娘怀着好奇的心情学着他那般塞进去的柴,严琅嘴角一翘,心情莫名的开心起来。
严琅放好煤油灯,把火膛里的柴掏出来,等他重新点燃火堆放了一点炒米粉进去,花苞头姑娘也拎着竹筒回来了,“书生,给你,打得满满的,要是不够了再跟我说啊。”
严琅见她打个水都这么高兴,笑着说了声感谢,“刚才你走了我才发现,我们彼此还没有互通姓名,我叫严琅。”
本是要说“严霜结庭兰的严,琅琅环佩的琅”,却想起对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姑娘,严琅当即捡了一截枯枝,在火塘旁边的地上把两个字写了出来。
花苞头姑娘好奇,伸手取了严琅手里的枯枝,也跟在在旁边写了一遍这两个字,歪歪扭扭却也勉强能看,“严琅?那你是书生还是严琅呀?”
严琅好似被烫了手似的缩回刚才握着枯枝的那只手,却又忍不住手指摩挲。
刚才对方突然拿了他手里的枯枝,却是指尖亲昵的碰到了一起。
这问题古怪得严琅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小声呐呐应了一声,让她随便怎么叫他都行,于是花苞头姑娘高兴的继续叫严琅“书生”。
“你叫什么?”
严琅忍着脸上的烧灼感,垂着眼假装去搅破罐子里的炒米粉,一边竖着耳朵等待答案。
却不想等了半晌也没等来,抬眼看去,却看见花苞头姑娘苦恼的托着下巴盯着火堆,最后抬眼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严琅,“我才刚刚化成人形,还没有名字呢,书生,你帮我取一个,要跟你的名字一样好听的!”
严琅脸上更红了,心里暗暗道,她夸我名字好听呢!
严琅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正儿八经的样子看向花苞头姑娘,对方也满眼期待的左右转着脸蛋让严琅能看得更清楚仔细,那乖巧的样子,让严琅心里软得不行。
“你的本体是什么?”
严琅尝试性地问。
花苞头姑娘一点也不设防,“我是一株昙花,昨晚原本是想要在崖壁泉水处修炼的,你还夸了我,还唱了歌,我好高兴的,今天发现能跑了,我就跳到你的书箱里了。”
倒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严琅颇感意外。
花苞头姑娘说完,委屈的皱着眉道,“原本还想跟你说话的,但是没有土跟水,还晒着太阳,我都没力气叫你。”
严琅心说那时候你要是突然叫我,我怕是要吓得把你扔了,就算讲清了原委,我也肯定就是找个土壤肥沃的地方把你给种下去,恐怕是不会有机会跟你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话的。
心里嘀咕完,严琅嘴上道歉,又问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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