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凳子,严琅警惕的看着门外,同时一手揣进怀里握住匕首一手伸出去把花盆抱进了怀里。
门外进来的人一眼就看见了火堆,自然也知道里面已经有人了。
来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个穿着古怪长得却英气漂亮的姑娘跨步走了进来,爽快的朝严琅拱手行了个见面礼,“这位兄台,我跟我师父赶了一晚上的夜路,途经此地,不方便继续赶路,可否进来歇歇脚?”
这话说得十分客气,严琅反倒不好意思了,摆摆手笑道,“小生也不过是借住的路人,二位要是不嫌弃,尽管进来便是。”
那姑娘眉梢一展,笑着转身朝她师父说话,“师父,快进来,这位是个读书人。”
严琅听得有点莫名,为何对方要特意说一句他是读书人?
可毕竟也就是深夜在义庄偶然相遇,严琅心里还保持着警惕,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书箱归置了一下,腾开一片靠里侧的空间,自己则选了最靠近大门那边。
万一这对师徒心怀不轨,他还能以最快的时间从大门这里逃命。
另外义庄里的凳子严琅也没好意思像之前那样全部占据,只留了两条凳子,其他四条严琅放在了旁边,这对师徒用与不用,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那姑娘看严琅如此客气,又抱拳道了声谢,然后侧身让了一个穿着泥黄道袍的干瘦中年男人进来,“师父,我先去把行李安置好,你先在这里烤烤火歇一歇。”
严琅好奇对方有什么行李需要安置在外面,不过也没探头探脑,抱着花盆盘腿靠坐在火堆另一边。
也是这时候严琅通过打开的大门,这才发现外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想来应该很快就要天亮了。
说来那没有灭的火堆还是小昙学会了烧火添柴,晚上严琅睡着之后,小昙时不时就会从修炼里清醒过来,身长了茎叶郭了柴火往里面添柴,让严琅身上盖着披风就睡了一晚暖和的觉。
进来的那师父看起来是个冷面的性子,一张瘦长马脸板着,听见姑娘那般说,也只是“嗯”了一声,自己走进来,看了严琅一眼,而后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以打坐的姿势闭目养神。
那穿粗麻短打的姑娘很快也进来了,顺手关了门,朝严琅笑了笑,自己走到火堆旁烤火,一边跟严琅搭话,“这位公子可是上京赶考的?如今刚刚开春,又是留在这里歇脚,是要坐今早的船北上么?”
严琅笑着点点头,一反平常的唠叨性子,竟是不想说话了,只抱着花盆侧了侧身,因为那道长的眼睛不知何时睁开,一下一下的总落到小昙身上。
姑娘虽然性子开朗,又爱跟人交朋友,可自己说几句对方只不大感兴趣的勉强回两三个字,便是再爱交朋友的人也没办法继续套近乎聊天了,姑娘也只能讪讪然住了嘴,开始翻包裹。
姑娘摸出两块大饼徒手捏着在火上烤了烤,大概有了点热度,这才给了师父,自己吃的那块则是烤都没烤,直接用牙齿磨着慢慢填肚子。
姑娘不说话了,义庄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严琅一直保持警惕,心神难免疲倦,竟是就靠在那里打起了瞌睡,严琅只能勉强撑开眼皮保持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道长突然出声,还是跟严琅说话,“你这书生,无需如此防备老道,你怀里那花妖虽是妖,却一身佛性,明显修的是佛道,老道也不是那滥杀无辜的人。”
不仅是严琅吓得一个激灵瞌睡全飞,便是那姑娘也是突然一惊,扭头看向严琅怀里的花。
先前姑娘只觉得古怪,赶考的书生为何还要抱着一盆花,那花看起来也不怎么名贵。
不过因为自己跟师父就已经够古怪了,姑娘也就没多问,只当是严琅老家有那出远门保平安的风俗。
却没想到那毫不起眼随处可见的野花竟是花妖?这叫姑娘如何不惊诧。
严琅下意识把花盆抱得更紧了,小昙见老道士已经认出了她,也不再伪装,用花苞蹭了蹭严琅的脖子,“书生别怕,他们打不过我!”
这话说得,让屋里老道跟姑娘双双无语,严琅却听得心头一紧,怕老道生气,连忙扯了扯嘴角笑着岔开话题,“没想到道长修为如此高深,小昙确实是修佛道的,昨晚她还从一个女鬼手上救了我。”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