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原本还青涩如绿叶,只有尖端露出些许嫩黄色的花苞似乎长大了些许,嫩黄的面积多了一分。
可惜因为变化太小,再加上屋里两个睡着了一个对着火堆发呆,三个人都没发现。
半夜,熟睡中的严琅突然很是不安的皱起了眉头,唇角动了动,整个人缩得更厉害了。
梦中,原本严琅还躺在还满是花香的春日山坡上给身边的小姑娘念着诗,一首首全是咱们昙花的,可突然画面一转,阳春三月变成了寒冽的冬日,天上还下起了雪雨,淋在穿了春衫又没有带伞的他头上身上,很快整个人都被那种沁骨的凉意冻僵了。
严琅迷迷糊糊觉得不对,长且直的眼睫毛颤抖着想要睁开,整个人却下意识的把怀里抱着的花盆抱得更紧了。
明明花盆是粗瓷的,应该更冷,可这会儿在严琅感觉中,这里却成了他汲取温暖的唯一一处。
花盆里的昙花细弱的花梗弯了弯腰,绿叶在重新陷入沉睡中的严琅脸上轻轻一拂,脸上显露出苍白寒气的严琅顿时就舒展了眉头,甚至因为温柔的触感,梦里多了一些美好的事,让严琅的唇角翘起了些许弧度。
安抚好书生,小昙一晃离开了花盆,转眼看见林松也整个人冻得嘴唇都成了青紫色,小昙挥挥衣袖洒落一道浅淡荧光,林松的神色这才舒展了。
外面,杜鹃出门查看,走在半路才想起不对劲,怕是那鬼怪的调虎离山之计,前脚刚走当即后脚就转了回来,刚好跟阴风掀开房门的黑衣厉鬼对上了,此时正打得满院子杂草乱飞。
小昙想要飞身出去,在她看来那厉鬼可是一笔功德,攒下这笔功德,她就距离开花更进一步了。
刚才有厉鬼靠近的时候小昙从修炼中清醒过来就发现了自己花苞长大了一点了,认定了肯定是因为之前超度了女鬼又帮着打杀了害人的河妖,此时小昙可是积极得很。
可刚急走了两步正准备腾空跃出去,小昙突然想起来这地方万一还有别的鬼怪怎么办?
小昙想了想,忍痛在自己身上一拔,摘下一片翠绿的叶子放到了书生的怀里,又把睡熟的林松移到了书生旁边,小昙这才眉梢一扬,意气风发的飞了出去,一甩手就祭出金鞭。
杜鹃本来正暗暗吃惊于厉鬼高深的道行,此时有了小昙强势加入,压力顿时一松。
又看那厉鬼不知着无畏,看见小昙眼睛一亮转身就扑了过去,却没想到迎着罩门就被小昙手里对金鞭狠狠抽了一下,当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杜鹃见状,立马变攻为困,将厉鬼缠着困在院子里走脱不得,于是一个困一个抽,没过多久好好一个三百多年道行的厉鬼就被这两人如此游戏般地抽成了神色呆滞的魂体。
小昙也抽得喘着气,见总算解决了厉鬼,这才对着杜鹃笑道,“这厉鬼如此厉害,杜鹃姐姐你居然一个人缠着它斗了那么久,好厉害!”
先前杜鹃说把她当成妹妹,小昙自然心生感动,此时倒是顺嘴就喊了姐姐。
杜鹃听在耳朵里,虽然知道自己的能耐被妹子夸张了一番,可那种崇拜的语气还是让杜鹃很是愉悦,于是大手一挥表示这都是小意思,一边却咬牙假装自己受的那些都是轻伤。
厉鬼恢复成了去世时的状态,小昙双手合十念超度经文,厉鬼被强行超度魂归地府,小昙感觉到一股暖意,心里明白那是行善功德入体。
想着攒一攒说不定很快就能开花给书生生娃娃了,小昙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当天晚上,严琅跟林松都睡了一个十分温暖的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外面院子里一片凌乱,一问之下才知道,昨晚在他们沉睡的时候外面居然来了个三百多年的厉鬼。
严琅倒还好,知道小昙跟杜鹃都没受伤也就把心思从这上面转开了,林松却是吓得脸上惨白一片,再看杜鹃跟昙姑娘,眼神里的敬佩尊敬越发浓厚。
因着客船是上午才从南边路过郡城城西渡口,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严琅他们只得早早起来,林松手脚麻利的烧水做了简单的早饭,几个人吃了就出了鬼宅,离开后照旧是杜鹃在里面锁了后门翻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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