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笑着点头,却又摆手,一副承担不起这般夸奖的模样。
虽然严琅对项盛跟三皇子观感不错,此时却也只能苦笑一声,“琅出自穷乡僻壤,深知自己才疏学浅,如今能入圣上之眼,已是侥幸。日后琅自当毕生为朝廷为百姓效犬马之劳,不敢懈怠分毫。”
项盛一愣,英气的粗黑剑眉就是一皱,原本悠闲地晃着的折扇也刷啦收了起来,坐在八仙桌前看着严琅,“良瑾,你这是何意?原本我还当咱们三人好歹也有一分情义。”
严琅也是蹙着眉,脸上带出些许犹豫,而后站起身,拉开了们去外面找了小昙,让她帮忙施个障眼法,自己这才回房间,却又把八仙桌旁边不远处的窗户打开,这才坐回八仙桌前,拎了茶壶给项盛重新倒了一杯茶。
项盛不明所以,原本还有点生气,不过看严琅这模样,也知道他是怕隔墙有耳,应该是准备说点什么不好入他人耳的话。
“泽茂兄,你劝在下的这番话中好意,在下是明白的,可有一句话,在下说了泽茂兄也勿怪。”
说罢严琅抬眼看项盛,一手握茶杯一手搭着茶杯托了托。
项盛迟疑了一下,而后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又抬杯朝严琅示意。
严琅笑了一回,似乎放松了些,放下茶杯垂眸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语出惊人,“泽茂,连公子所图,你我皆知,其他人也都知道,可连公子如今,还是太急躁了。”
项盛刚好正顺手要把茶杯放下,突然就听见这么一句,吓得手一软,杯子底直接嘭的一声砸到了桌子上。
“哎哟我的天!”
项盛连忙站起身跑到窗户边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而后又跑去房间外,看见林松在不远处站着,隔壁一间房是严琅那位心上人的房间,另一边是空房,没有房客,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跑了回来。
这次项盛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看着严琅无语,“良瑾,万万没想到看起来温吞的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项盛有点儿明白为啥自己表哥就那么看重严琅了。
严琅摇头失笑,“泽茂,今次上京赶考,若不是法华寺里连公子与你愿意开放书籍,就我以前的那般水平,怕是能不落榜就已经很艰难了。不管你们当初去法华寺广交举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份情我记在心里永不敢忘。”
这话就说得足够情真意切了,且语气也十分亲近,项盛也不由软了态度,对严琅越发亲近。
项盛虽然刚才被严琅一个开头吓到,可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伸着脖子压低嗓音凑过去,眼睛瞅着严琅,“哎良瑾,刚才你没说完的话呢?”
严琅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挑眉反问,“什么话?我说完了啊。”
项盛顿时噎得瞪圆了眼睛,还真别说,衬着他还有点婴儿肥的圆脸,看起来还真有种虎头虎脑的感觉。
项盛今年也不过十八,根本就没有参加今年的会试,这个事也是这两天严琅让林松打听到的,先前严琅看项盛就不像事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原还以为可能是内秀呢,却没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逗了项盛一回,让对方在感情上对自己加深些许,严琅也不故意吊胃口了,学着刚才项盛那模样微微探头。
等到项盛知情识趣的也一脸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严琅这才憋着笑意继续说之前自己没说完的话,“泽茂坦率,我也不绕弯子,连公子无论是学识能力还是性格,确实是明主之选,可连公子还是太着急了,昨日我有幸得见天颜,虽然只是匆匆数瞥,却也对老爷圣体看了个大概。老爷如今头发乌黑面容红润精神饱满,一双眼睛也是精光湛湛,更是嗓音洪亮,如此一看,可是健朗得很。”
项盛原本还没注意,不过此时严琅一说,项盛一一对照,确实如此,于是在那里连连点头,“不过这跟我们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严琅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项盛一眼,心里对项盛多了几分估量,面上却不显,只摇头又笑了笑,“强壮的父亲,逐渐长大想要代替父亲成为顶梁柱的儿子,这种情况,便是在老百姓家里都会引起巨大的矛盾,你说连公子家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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