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嘻嘻一笑,“老周,还好吗?这不是都能掰着指头算出院时间了,你又来这么一下,兄弟想陪你一起回去都有困难了。”
周瑞苦笑一声,“还行,撑得住,你受伤比我严重,说不定我们这回才能一起归队。”
周瑞跟严琅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自然知道他虽然嬉皮笑脸的,可关心的话却没假。
然而面对严琅这个嘻嘻笑的语气,扶着他的女人当即就不乐意了,抬眼瞪过来。
下一刻,却在接触到严琅脸的时候眼神一软,女人脸颊上的高原红更红了,冲到喉咙口的指责也拐了个弯儿变成了温柔的问候,“这是我们家老周的战友?刚才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实在是我这心里吓得撑不住了。”
这个人可是有个当华北总军区司长的父亲,要是现在就跟还没暴露家世背景的这人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她家老周还能比上辈子升得更高走得更远。
想到这里,张雪花看严琅的那双眼睛久更亮了,这让她原本只能算清秀的脸庞居然有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张雪花是重生的,可惜没重生到更早之前,要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娃娃都怀上,已经跟老周随军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现在她还没走错路,不管老周跟她感情闹得有多僵,只要她肯悔过自新好好做他的贤妻,再争取赶紧给老周家生个儿子,以后那师长夫人肯定就是她了,毕竟老周可是军人。
现在还是一九八二年,改革开放才刚在全国刮起经济风,就算错过了前面两年有点可惜,可现在她再跟老周要点本钱去做点买卖,要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虽说上辈子她跟了那臭男人之后受了不少苦,也没能学到什么东西,到病死那会儿都是个做保姆做保洁刷盘子的人,可没学到她却看到过啊,随便做点几十年后的新款衣服出来。
有了几十年的服装流行知识做保障,保不准就能做出个那什么服装品牌来,到时候开厂子往全国各地卖不说,有老周在,弄个政府扶持也是容易的,肯定能往国外出口。
那家伙,赚的钱还不得用卡车装?
张雪花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也不过是转瞬之间,脸上却因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干劲儿而越发光彩逼人,落在别人眼里,这就是被严琅那张脸给勾住了魂儿。
周瑞看不过去,脸色难看的扯了一下张雪花的胳膊,粗声粗气低声叱道,“站着干什么?还不扶我去床上躺着!”
虽然他腿上没受伤,可胸口疼得浑身都没力气了,站着这么一会儿背上都被冷汗打湿了。
平时周瑞也不是脾气这么差的人,虽然他有点大男子主义,却也不会动不动就对女人大吼大叫的,可看看这媳妇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之前丢人现眼的大哭就算了,把他弄得伤口崩开重新缝了二十来针看在她是自己媳妇的份儿上也能算了,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盯着他战友的脸露出这么激动的神色,还脸红眼睛发光,你这是什么意思?
早前母亲跟妹妹就曾写信来跟他说,说张雪花在老家不守妇道,总爱跟镇上的那几个二流子来往,周瑞原本还不信,毕竟他这媳妇长得也就那样,性子也说不上好,好吃懒做的,愣是在这年头养出一身肥肉。
当初要不是张家的人救了他摔到田坎下的母亲,对方又提了这么个要求,周瑞还真不觉得自己会娶张雪花,就算是继续打光棍,周瑞也不愿意娶这样一个媳妇回家给自己母亲妹妹找罪受。
说一千道一万,现实就是现实,周瑞想到这里,有些丧气,顺着张雪花的力道往床上一躺,手脚都懒怠使力气。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病房里的医生护士都当作没看见,也就那对严琅颇为殷勤的小护士偷偷撇了撇嘴。
严琅看见了,忍不住轻笑一声。
小护士当即眼睛一亮,可再一看严琅又转眼盯着容医生笑去了,小护士更是郁闷了,怏怏不乐的往旁边站了站,不妨碍付医生带着容医生仔细给严琅检查身体。
付医生带着容倩给两位病人做了个最基本的检查,一边还回头小声叮嘱容倩需要注意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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