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胖风寒没到书院,不过听到消息偷偷带着家丁来救人,正好跟回返的阮沁阳他们碰到,阮沁阳觉得砚哥儿的状态有小朋友陪着挺好,但听到孙小胖咳个不停,还是把人送回了孙府。
“还是叫大哥陪着你。”阮沁阳拉起阮晋崤的衣摆让砚哥儿抓在手里,“大哥你给砚哥儿讲几个故事?”
阮晋崤点头应允,吩咐下人找了本通俗简单的故事,抱着砚哥儿低声念了出来。
乌黑浓密的睫毛低垂,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音色厚重的乐器。
砚哥儿惊吓过度,本来就是一直强撑着镇定,被大哥抱了一会儿就困了,伴着阮晋崤的声音,小胖脸上的眼睛要闭不闭。
见着这一幕,阮沁阳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当阮晋崤的孩子还挺幸福,特别是他的怀抱,感觉还蛮舒适。
之前她抱砚哥儿,砚哥儿总是害羞不愿意,但对象换成了阮晋崤,就没见他拒绝过。
睡着砚哥儿被阮晋崤抱回了房里,阮沁阳撑着脸,在榻上坐了半晌,在想今天发生的事,书院这几日砚哥儿是不能去了。
若是送回镇江,父亲不在那边,守卫还没这儿森严。
想了半晌,阮沁阳觉得最好还是继续留在将军府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只是最近都要避免出门才是。
田家人再嚣张总不会冲到将军府抓人。
打了个哈欠,瞧着阮晋崤不像是会回转跟她说话,阮沁阳也觉得有些困顿,干脆换了衣裳打算小歇一会。
“姑娘不好了!”
“怎么回事?”
阮沁阳还没闭眼,海棠就慌里慌张地冲进了屋子,嘴里叫着不好了,把她的睡意吓得一扫而空。
“奴婢听到大爷那边传话,说四爷哭喊着要姑娘,四爷一向稳重,就是小时候也没苦恼的那么厉害,奴婢怕他是被吓得失魂了,就急匆匆的来禀报姑娘。”
阮沁阳随便穿了件常服,头发也没梳,就是睡下时随意用缎带拢在了一起,健步如飞的往砚哥儿那里赶。
“请大夫了没有?”
“已经请了。”海棠第一次见识到了自家姑娘的腿长,姑娘只是快走,她都要小跑才跟得上,“四爷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安神茶,估计大夫来了也束手无策,要不要奴婢去找道士神婆。”
阮沁阳不信这些,摇头:“先看了再说。”
煦锦院跟阮晋崤的院子相邻,阮沁阳没几步就到了门前,只是推开门见了阮晋崤,才想起砚哥儿是跟他睡,她踏入的是他的屋子。 最近阮晋崤经常往她的房间晃悠, 虽然有些出格,但因为他情绪关系, 加上她屋大,内室和外室的区域分隔的很明确,所以勉强不算有什么。
可阮晋崤这屋子跟她的不一样,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没间隔待客的位置……
不过阮沁阳也就犹豫了几步, 听到砚哥儿叫她,立刻就掀帐幔, 匆匆走向床边。
砚哥儿被阮晋崤抱在怀里, 脸上湿哒哒的都是冷汗, 眼睛哭的有些肿, 睁着一道小细缝, 伸着手叫“二姐”。
可怜巴巴的样子教人心疼的不行。
“刚刚还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听到阮沁阳的声音, 砚哥儿的手臂乱动:“二姐,二姐……我怕……”
阮沁阳伸手抱他入怀,却发现他抱着阮晋崤的一只胳膊,所以只能低着身子,在阮晋崤的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在书院忍着怕,回来就忍不住了。”
阮晋崤倒是能明白砚哥儿这种状况,不过他是看到成片的尸海, 情绪上轻微的不适, 而砚哥儿现在的状况大概是他曾经情绪放大的百倍。
那么看来他的确不是阮家人, 他从不适到不在乎,也不过半天,但砚哥儿这辈子都忘不了有人为了保护他而死。
阮家人都心软。
阮晋崤低眸瞧着表情焦急的妹妹,她来的匆忙,身上只是随便披了衣裳,青丝散乱,脖颈如同羊脂白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阮晋崤眸光暗了暗,若是妹妹能对他心软一世,为了他不再看别人,那简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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