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低头沉默,想了片刻之后才抬头,脸色也有些不大好,“朕之前也是一心想着怎么晾一晾秦家,并没有打算连根拔起,谁知竟是想的浅薄了些,可如今秦可陈的罪也是定了,就连城王也是同意了的,儿子作为一国之君,也不好毁了自己下的旨。”
“谁让你毁了自己的旨了!”太后看着宣帝有些无奈,这人平日里也看着明明白白的,怎么在这样的事情上反倒拎不清了?
“你该做的是去安抚城王府,他秦可陈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支,城王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旁支跟天子对着干。可你仔细想想,此刻城王最怕什么?”
“怕连累主家?”
太后点了点头,继续说到,“对,他此刻最怕的就是你因为秦可陈的缘故连累他们秦家,尤其是他这个主家。所以此刻,你只需要想个办法去安抚他就行了!至于如何安抚,还要皇帝你自己去想。”
宣帝点了点头,魂不附体的站了起来,向太后告了辞,转身就出了尚慈殿的门。
等风绫得了消息往尚慈殿去的时候,宣帝早已到了自己的尚德殿,让人宣了众臣议事。而这一切,小太监告诉她的时候早已经走到了半路,听来人这么说,她也就打消了要去太后那处的想法。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很快,这件事就会有一个结果了。
“公主,那咱们还去吗?”
玉萝见风绫在原地站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出声提醒她。
“不去了,咱们回吧。”
她去了怕也是没有什么用,应该是父皇和皇祖母早已讨论出结果来了。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去了,去了也改变不来什么,还不如省省力气回去等着听消息。
尚德殿那边的议事从巳时开始,一直到过了午时还没有结束。而她因为心系此事甚至连早膳都没用,就连午膳都是在玉萝的催促下稍稍用了些。
这中间她甚至还彻彻底底的想明白了一件事,殊不知是何时,她竟然是如此的把秦卿鹤放在心上,竟然为了他,甚至严格来说是他家族的事情而操心,连平日里最喜欢的都食之无味。仿佛是真的应了那一句话;心不知所起,一往而深。[1]
作者有话要说:
“心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出自《牡丹亭》比心,比心,比心!!!感谢一直在看文的小天使们! 尚德殿的议事一直持续到了未时才算是结束,风绫也总算是结束了自己像是热锅上蚂蚁般的焦急,让玉萝去打听打听消息。可谁知那头瞒得紧,玉萝把尚德殿外能问的人都问了一遍,也没有人知道,只说议事是私下进行的,皇上没让人进去伺候,除了全盛公公,可全盛公公是近前的人,且不说她是否问得,就算是问了,全盛公公也是不会透漏半分的。
玉萝转了几圈,见无人可问,只能回去给风绫禀告,谁知半路却是遇到了有好些日子没见的三殿下誉王风晏。
“誉王殿下安好。”
玉萝见誉王被阿福推着迎面而来,于是停下对着他施了一礼,自从年前誉王封了爵位搬出了宫,可是许久未在宫中瞧见过他了。
“起来吧。”
风晏见玉萝起身,又问她,“你们长公主可是在殿中?”
玉萝知晓誉王进一次宫也不容易,想必是要去见一见公主,于是她点了点头,又想到誉王应该也是去参加了尚德殿的议事,说不定知道些什么呢!
“嗯。”风晏也没再说话,示意阿福推着往汀澜殿的方向走,玉萝也不敢慢下来,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汀澜殿,玉萝进了屋内,先行通禀后才掀了帘子请风晏进来。
“三哥可是来看我了,若再不来,怕就是我这样好记性的人也要忘记你的模样了!”
风绫见他进来便开始打趣,虽是打趣却也是真话。自从年前风晏封了爵位,父皇就赏了一处现成的宅子作为王府,匆匆忙忙的就搬了进去。到现在已是过了年,虽然中间年夜宴他来了,可那日的情景,繁忙中却也没能说得上话。
“三哥轻易入不得宫,这还不是得了机会就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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