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不成又要将脏水泼向我身上了吗?”岳瑰剑眉挑起,“若你这盟主之位能换我小师弟性命,我又如何不要?只怕取了你这条狗命,也值不了多少。”
岳瑰从头至尾不卑不亢,邱斯哲被纠缠地又些恼了。这些本来唯他是从,在他面前蠢笨如猪、极易被煽动的人,如今在魔教余孽的说辞下,竟然像集体有了脑子,想要造反了。
墨法派长老抓着钟青的胳膊,探出小老儿的脑袋,那条白胡须随着说话起起伏伏,晃得邱斯哲心头愈发烦躁。
只听长老说道:“魔教中人破解了密室,把人皮放进里面栽赃你,还假装杀掉柳府众人?邱斯哲,你编谎话也要编得像样一些,起先我们拥戴你,追随你,也是看你是方远鹤的继承人,看上去又一本正经、表里如一。可你如今说话前后有漏洞,被人拆穿却一再推卸。”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了进来:“对啊,邱盟主,你说清者自清,却始终没有证据,我们如何信你?”
柳氏夫妇更是你一言我一语,像教训小辈那样地呵斥起武林盟主。在柳全德眼里,那个值得他报答效力的邱盟主已经死了,留下的这个是不知哪里来的恶人邱斯哲。
渐渐风向变了,邱斯哲被群嘲,在场之人无不让他交出魔教害人的明证,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黎樊又默默地握回了心上人的手,那只手如今不再冰冷,热度烧了起来。她能感觉到,此刻的顾愉十分兴奋,因这场面是顾愉想要的,心头的火传递到手上,再由着二人交握的手,涌向黎樊的四肢百骸。
黎樊对顾愉笑道:“怎么样,他被围攻了,魔教也算是甩掉了锅,这下能解一点点气吧?”
顾愉勾起唇角,视线落在钟青的老熟人身上,笑叹道:“看来墨法派的长老也不算是个老糊涂。”
黎樊点头,欢快道:“这些老人家行走江湖多年,证据面前,再执迷不悔可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蛋。邱斯哲这回可玩脱了。”
扒皮,猫是专业的,底裤都给你扒掉!
顾愉却笑道:“说别人老人家,可别忘了,你才是最为年长的。”
黎樊撇嘴道:“我不管,我现在的模样至多二十出头,还是花一般的年纪,你可不要揭穿我。”
“好。”顾愉一手被不消停的猫爪子牵着揉着,只好靠近了黎樊,用空余的那只手,捏了黎樊的脸,只捏一下,就又放开,眼神飘向别的地方,假装自己没做过。
黎樊心道,欲盖弥彰,若不是严肃场合,你这样是要被猫扑到的,我跟你说。
她的目光也落在邱斯哲身上,突然有种预感,邱斯哲可能不打算再狡辩,甚至没想过要遁走。
只听邱斯哲对正前方这些义愤填膺的人开了口,神情幽怨,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到最大伤害的人。
“墙倒众人推,你们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说好的苦苦效忠死死追随,现在却想逼死我?”
“我们只是叫你拿出证据,几时逼你了?”
“你只要打开兵器库,派几人下去查探,我们又不惦记密室机关,绝不来看你是如何打开它的。”
邱斯哲站立起来,上前两步,猛地垂身看了看离他最近的人的脸,将对方吓了一跳。他又背过身去,幽幽道:“你们叫我拿出证据,可不正是在逼迫邱某人?”
心里已经有了底,但当邱斯哲这样反问,墨法派长老还是受了惊,颤声道:“你,你这是认罪了?”
邱斯哲呵呵笑了两声,偏过半张脸,睥睨众生:“认罪?我不过是为这世界排除掉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罢了。”
“什么?!”
“武林盟存在的意义,不正是审判?作为武林盟主,自然也有着自己应尽的使命。”邱斯哲唇边弧度微讽,目视前方,手指又开始有规律地轻扣,说话间语气长而缓,像是刻意而为之,“既然我身为盟主,为何连这点生杀掠夺的权力都没有?”
“为什么要杀人?你完全可以做些别的,造福武林盟,造福苍生啊!”
“还不明白么,我杀了他们,是为了找个合理的理由,让这偌大的武林盟能正常地运转下去,让在座的诸位都能够发泄你们那一腔无处安放的正义之心啊。我这么做,如何不是为了世间百姓,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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