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时拉紧缰绳, 调转马头, 半嗔半怒地看向了骝色马背上的男人:“我早说过, 比赛归比赛, 不用放水。”
她所骑的Linda Hu并非是竞速赛马,若论速度, 肯定比不过穆休伦胯-下的马儿。可是两人试跑了多次, 每次两匹马儿的速度都相差无几。而这一次, 骝色马干脆全程划水,任谁都看得出来它是故意输掉的。
“不是我放水。”穆休伦拍拍马颈,道, “是它在放水。”
苏纪时美目流转, 狐疑的视线落在骝色马的后腿之间。只见两只圆滚滚的枣红色蛋蛋就挂在马腚下,尾巴一撩, 格外显眼。
“哦~”苏纪时懂了,笑道,“都说种马多情,这是看上Linda Hu了?”
马场里,最常见的就是骟马,其次是母马,万里挑一的便是被选为种马用来配种的公马。这只公马年纪不大, 偏偏看上了比它大了好几岁的Linda Hu,连比赛时都不肯用全力去跑,总是故意往白马身旁凑。
提起爱马,穆休伦颇为自豪:“Linda Hu不仅拿过好几次冠军,更是连续两年被评为赛场最美马匹,她退役后,不知有多少马主发来邮件,希望能和她配种。”
“哦?没想到穆老板这么大气,自己的女朋友被这么多人追求,一点都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穆休伦反问,“我的另一半有那么多的追求者,难道不正说明我的眼光好吗?”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白马身上,接着,又像是不经意般从苏纪时身上滑过。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在跑马道上慢慢踱步。Linda Hu脚步优雅,不紧不慢地绕着跑道走着,然而身旁的那匹小公马特别不老实,频频往它这侧靠,完全不顾背上的骑士——好几次,穆休伦的小腿已经蹭到苏纪时的膝盖了。
两人的距离被迫拉得极近,女孩发丝间的馨香都清晰可闻。汗珠挂在她的额际,她随便用手背擦掉,潇洒又随性。
穆休伦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然而余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那里。
他每天都有很多公事,不知多久没有享受过这般悠闲的时光。可是他回国的第一天,就鬼使神差地主动约苏瑾出来骑马,甚至推掉了所有工作……若是让他的合作伙伴知道,一定会觉得很诧异。
两人之间的交谈很少,但气氛却很融洽。
穆休伦忽然问想起:“对了,那天之后,我养母没有再找过你麻烦?”
“没有。”苏纪时笑着回答,“她出的钱太少啦,我还以为豪门阔太手里至少有金山银山,哪里想到只有轻飘飘一张支票。”
“金山银山是有,不过不在她名下。”穆休伦说,“穆民德很精明,他把最值钱的贵重金属矿放在了亲弟弟手里,我养母一直想插手,可惜没找到机会。”
谈及父母,他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到一点亲情存在的痕迹,甚至直呼养父的名讳。他三言两语带过,苏纪时也无意探究他家里的复杂情况,给予他充分的尊重。
她岔开话题,故意夸张:“你知道吗,她那天气势汹汹的找上我,说像我这样的女明星,是绝对不可能嫁入豪门的。她这话搞得我很好奇——穆先生,你们豪门到底门槛有多高?”
穆休伦不屑:“她注重门户观念,可她和穆民德当初也是门当户对,这么几十年蹉跎下来,不也成了一对怨侣了?”他语气随意,“相比于家庭出身,我更注重思想上的共鸣。”
“哦?”
“我的另一半,我希望她能有足够坚定的信念、足够充沛的勇气;当面对尖锐的指责时,她能选择迎头痛击;当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时,她能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穆休伦说的很笼统,却又说的很细致,仿佛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身影,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苏纪时不知听懂没有,故意唱反调:“你的择偶标准若是放在婚恋网站上,估计很快就会被刷下来,还不如那些有量化标准的,身高体重样貌工作学历,一个个规定好了,然后在框框里去找那个合适的人。”
“量化标准?”
穆休伦眉头微微皱着,想起几年前她还没开始创业时,他因为一时好奇,被征婚网站的广告“蒙骗”,不仅注册了,还耗费了整整二十分钟填写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结果审核多次都审核不通过,他去信质问原因,客服居然回答“先生我建议您去梦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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