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樵三开口,赵里承眼中的种种情绪猛地一收,霎时间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只见他起身,也不管膝盖上的泥土,将手伏在背后,傲然道:“你的任务完成了。”说着便从手中抛出来一张银票,银票很轻,但在他的手中却仿佛重如石头,轻轻一抛,张樵三狂喜的接住了银票,仔细一看,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里是答应你的定金,之后的一百两,等我们出来以后再给你。”赵里承冷冷的说道,张樵三自然是笑的眉眼都合不拢嘴了,连连点头称是。
“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们稍后自行出来了。”赵里承冷笑一声道。
张樵三还沉浸着一夜暴富的狂喜之中,听闻这话并未有多余怀疑,而是美滋滋的转身,就打算按照赵里承所说离去。
苏南瞳孔一缩,心中浮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惊恐的声音脱口而出:“不要!”可惜已经晚了,利剑轻鸣,几乎和苏南同时,一柄薄薄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张樵三。
张樵三背对着苏南,利剑几乎穿心而过,张樵三甚至没有任何动作,身体稍微停滞,紧接着便倒下了,“碰”的一声,尸体砸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血水从他身体下流出,染红了一片空地。
苏南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要杀他?”
刚杀完一人,赵里承却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杀他,难道等着他将这里的一切说出去?”
苏南怒气不止,心中却渐渐沉下来,张樵三这人是有些贪心,他领着两人走到这深处就是为了钱,可人又没有什么错,想来他临死前或许还记挂着,自己拿到这笔银两后来拿做什么。
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办法,心中焦虑。赵里承事到如今还留着他,无非是留着他还有些用处。等到了最后,如果一旦让他得到宝藏,苏南毫不怀疑,下一步绝对是拿他血祭前朝。
他心中又气又怒,冷冷的看了一眼赵里承,随即闭上眼睛,似不想与他对视。后者冷笑一声,见苏南这么识趣,也没说什么,转头看向了小祠堂,深吸一口气,眼眸中瞬时染上了另一种情绪,深深的悲痛充盈其中,他跪在祠堂前低垂头部,似在深深忏悔。
苏南耳朵微动,眉头紧锁的睁开眼睛,他听到赵里承在喃喃自语:“主子,恕属下来晚了。”
心中一动,那尊所谓的土地像原型,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南朝的末代皇帝?看赵里承的样子不似作伪,估计真相便如同他想象的那般,只是环顾四周,皆是峭壁石岩,哪里可以看到有宝藏的影子?
这里唯一线索,便是那尊泥塑与小祠堂,趁着赵里承沉浸过去回忆中不可自拔时,苏南已经暗自推测眼前的线索了。
思索片刻,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那暗河出口处,在祠堂左边的石岩上有一处出水口,出水口高约五尺,宽约两尺,出水口的水势汹涌,水花从高处跌落溅起一束白雾。
赵里承纪念完已故之人后,起身走到了苏南的身边。
“走。”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苏南惊讶的看着他,走去哪儿,这里还有路?
赵里承的目光落在了暗河出口处,苏南心中顿觉不妙,喂喂,不会是他想的那样,要从这里钻进去吧?
“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钻的进去?”苏南不耐烦的说道,看那暗河出口的水流状况,他们两人一进去就会被水给冲出来好吗?落到水潭中虽不至于粉身碎骨,但也绝不好受。
但苏南看赵里承的模样却不像是在开玩笑,见苏南推托眉眼中透着不耐,不欲与他解释,直接出手擒住他的肩膀,宛若老鹰抓小鸡一样提起他,足下轻登便向那处出水口扑去。
苏南心里很想骂人,但也知晓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看这样子自己也躲不过,于是看着激流勇进的水面便下意识深吸一口气憋住。
穿过洞口时,冰冷刺骨的水流加上冲击力果不其然迎上身躯,砸在身体闷哼了几声,但看赵里承却完全不受干扰一样,直接将苏南往洞口一推,两人便钻进了洞口。
苏南心中暗叹,现在只希望林俊赶到这里后,能看到尸体和现场和他留下的线索,成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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