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难道就不能想个法子,偷偷的除掉那个女人嘛?”崔珊珊天真的问道。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寂,崔晓茹心中发凉,却又逼着自己听下去,她的腿脚已经蹲麻了,可是她不敢动,她身后是灌木丛,稍微一动便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她不敢让里面的人听见。
“我倒是很想除去她...”元氏慢悠悠的开口,语气平常,“只不过,听说陈氏在临死之前,曾经留给了她一笔钱,说是要作为她的嫁妆。”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件事情元氏为什么会知道?
母亲留给她的钱的事,确实是真的,那是母亲已经是弥留之际,将她叫到了床边,给了她一罐子,沉甸甸的,让她好好保管,任何人都不能说。
但是在场的,除了她已经过世的母亲外,只有张婆了,可是张婆一直服侍着母亲,一直跟着自己,是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元氏凉凉的说道:“这件事情,也是府中小厮,有一次无意中,偷听着张婆子和那丫头讲话,才发现的。倒是连我也不知道,那陈氏家中破产后,还如此有钱。”
心中狂跳不已,她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不小心漏出声来。
“所以说,现在那丫头还有用处,至少,我们也须得知道那笔钱再哪里,再除去那丫头也不迟。”元氏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家女儿。
“珊珊知道了。”崔珊珊有些不甘不愿,可是听着母亲这么说,也无可奈何。
母女两人又悄悄的说了一些体己话,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可是在她耳中,听的确实那么刺耳。
她心中寒意泛起,却莫名的沉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心中恐惧了。
趁着夜色,她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走出了周府,回到了自己呆了三年的院中,扑在床上,好好生生的大哭了一场。
过了两日,便是和苏南约定的时间了。
崔晓茹坐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木质桌子上,摆放着一面有些破旧的黄铜镜子。
镜子是非常精致的镜子,边缘的花纹有些淡,镜面上若是仔细看,可以见着细小的划痕。这面镜子是母亲当初用过的,那是她带过来时虽然已经有些旧了,可她仍旧舍不得扔,一直用到现在。
镜面上模糊的倒映出她的面容,她怔愣的看着镜中的她,眼睛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梅在帮她梳头发,突然头皮传来拉扯的疼痛,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小姐,对不起。”小梅有些慌张,连忙小心翼翼的将她挂在了梳子上的头发解下来,再在梳子上抹了一层简单的头油,将头发梳顺。
头油有些油腻,抹在头发上有些不舒服,可是她的头发有些枯黄,如果不抹的话,头发会很难看。
刚才的疼痛让她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有些怯怯的开口道:“今天,是不是我与那位苏公子说好的日子。”
“是啊,小姐。”小梅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说道。
崔晓茹安静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了顿,开口说道:“慢点,小梅。”
不知道为何,当她看见苏公子时,总觉得有种自惭形愧的冲动,那人举手投足间,举止优雅,容貌俊美。对比着苏南,她仿佛是一个小丫鬟般。
崔晓茹细细的打扮了一番,她没有复杂的首饰,只能简单的嵌了一根发簪,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认为她打扮得十分得体。
出了门,张婆已经在外面等着她呢,见着她出来,眼睛一亮,急忙将小梅叫了过去:“小姐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张婆旁边有一辆驴车,是她租的,张婆将缰绳放到了小梅的手中,细细嘱咐。
小梅认真的点了点头,崔晓茹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张嬢,我只不过小小的出去散散心,您何必这么紧张。”她并未告诉张婆太多的事情,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张婆唏嘘,随机又嘱托了一边她外出注意安全,便目送着她二人离开。
驴车有点抖,她有些坐不惯,可是世外阁离她家有些远,光是坐车,都需要花费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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