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茹以为林雪瑶是担心她,眼中泛起感激之情,在一旁宽慰道:“林姑娘放心,苏先生是君子,不会欺瞒于我的。”
林雪瑶心中直打鼓,开玩笑,苏南这家伙笑的像一只狐狸,怎么能是翩翩君子呢?她不管,她偏要跟去看一看。
苏南用审视的眸光看了她一阵,复又笑道:“行啊,辰时三刻,你可赶得过来?”
“自然。”声音中不由的带上了一丝傲气,她又恢复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模样。
崔晓茹和林雪瑶两人相继向苏南告辞离开了,独留他一人呆在房间中,屋中,未燃尽的香料仍在散发着屡屡沉香气息,香气缭绕,驱散了些许沉闷的气息。
活动了下有些疲软的腰身,苏南展开了一个笑容。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日辰时三刻,天尽头还是一片灰云,天气凉爽,有湿润之意,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早上起来,地面的石砖被小雨浸湿,略有些暗沉。
苏南掐准了时间,晃晃悠悠的,让人驾着马车,来到了花永街。
一入街,便可以发觉街边的建筑精致优雅,富丽堂皇。每隔一段距离便栽种了一棵郁郁葱葱,生长繁盛的绿树。街道宽敞,可容纳六匹马车齐头并行。街面整洁,虽然早晨有些静谧,可是仍可见到不少小厮伙计在店门前扫地,扫去昨夜的落叶。
和其他店铺有些不同的是,此时街上虽然安静,可是仍旧能见到不少身穿绫罗绸缎的客人,面露微醺,打着哈切从店铺门口出来。
“爷您昨夜休息的可好啊?”
“不错不错,这是赏给你的。”一位富态可掬,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笑容,随手赏给了在门前扫地的一位小厮,后者接下来,连忙又是一阵恭维话,说的那人是喜笑颜开。
苏南走在前门,一眼便看见了崔晓茹和林雪瑶两个姑娘站在街边,在清晨人烟稀少的这个时辰,两位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街边,一位神情局促,一位脸色青黑,路过的人每一个都要向她们看上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这两位姑娘为何来此处。
看见了苏南,两个人的面色总算好点了,提起裙子,便蹭蹭的跑了过来,语气愠怒的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苏南面露委屈:“几位姐姐,我说的是辰时三刻,可一点都没晚啊。”
谁让她们两个人来这么早。
今天苏南谁也没带,自己就驾着马车过来,两位姑娘身后也没带小厮丫鬟,就三个人,空空荡荡,这是苏南特意嘱托的。
又不是去看戏,带那么多人干甚,繁琐又啰嗦。
林雪瑶努了努檀口,满脸不愿意的上车去了,崔晓茹对他行了一礼,礼数周全的对他说道:“先生。”
苏南颔首,让崔雪茹上车,振臂一挥,驾着马车缓缓向前行进。
林雪瑶的脸色期间一点都不好看,在后门磨蹭了半天,最终伸出来了一个脑袋,面色似有不屑的问道:“你为何来这里?”
花永街正如其名,在京城是一条不夜街。就算是子时宵禁时分,每家楼阁的前面都亮如白昼,越往楼阁里面走,越是热闹,人声鼎沸,如果从京城的正上方看去,便可见这条街宛若火龙,蜿蜒流动。
因为这是一条歌舞街。
再说句不好听,此处除了开设茶馆,会所,歌舞坊等娱乐休闲场所之外,还会开设一处地方——青楼。
这些青楼隐藏于这条繁华的街道之上,外表看上去分辨不出来,可是深谙此道之人,必然会知晓,也为这条街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粉色面纱。在外人看来,特别是对于一些礼教森严的家族府上看来,颇有些不正经的意味。
所以在刚才等苏南的片刻,林雪瑶和崔晓茹两人觉得有些不自在。
可是这对于苏南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
他来源于开放的未来,对这些戏子和青楼女子并无偏见。他甚至知道,有些古板刻薄的礼教中人虽然表面上对此不屑于顾,可是暗地里包房偷偷来此处的还不少,捧过的花旦与花魁也不在少数,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面砸,让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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