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之后，又都折叠了起来，一一投入秃头男人面前的纸箱子里去。
等所有人都投票之后，秃头男人就将纸箱子摇晃了几下，再直接倒扣下来，将所有纸条倒在了桌子上。
一张一张地拆开，分两边放好。
大约十分钟左右之后，他拿起其中一叠，大声说道：“这里总共四十三个人，投同意票的有三十一个！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大师”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这才对嘛，你们总得为将来考虑。”
秦亦轻轻呼出一口气，心中有些沉闷。
秃头男人把一张纸摆在了面前，捏着笔向“大师”问道：“大师，您不是说要五个人吗，他们的八字都是什么？”
“大师”掐指一算，慢悠悠地说道：“第一个，己亥年五月初八，寅时三刻生人。第二个……”
他一连报了五个人的生日出来，秦亦看到在场的人中，有三人脸色突变。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浑身一软，直接倒到了地上去，脸色非常难看地张着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另一个男人从人群后冲了出来，指着“大师”的鼻子怒骂：“你这个死骗子，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骗人！老子现在就先杀了你！”
还有一个男人，则靠在了墙壁上，失魂落魄地念叨着：“孩儿她娘……”
秃头男人看了看这三个人，说道：“那先把这两个绑起来，再去几个人到铁柱家，把他媳妇绑来。剩下两个是谁家的，别耽搁时间了，自己站出来吧！”
见没人回应，他又道：“你们不出来也没事儿，回头咱们去把每家每户的户口本都搜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话音才落，一个男人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同时也哭了出来：“镇长，大师，咱们能不能换个人？我女儿今年才十五岁啊！我愿意替她！我真的愿意替她！”
大师捋了捋胡子，摇头道：“这可不行啊，五个人，缺一不可！”
其他没有被选中的人，心中都暗自庆幸着，也有人因此而更加迫切地结束一切，便跟着说道：“老王，你今年不才三十七岁嘛，只要这事儿完了，你和你家那口子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嘛！为了咱们大家好，你家芳芳就牺牲一下吧！”
男人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开始磕头。
秃头男人见状，道：“行了，老王，为了大家，为了咱们镇的将来，你赶紧回去打电话，叫你家芳芳跟学校请个假回来吧……”
------------ 男人怒吼道：“你们他妈的说得好听！要换成是你们家的儿女, 我看你们还答不答应！”
一名妇人道：“为了大家能长寿，我肯定答应！平时还看不出来, 老王你这人咋这么自私呢？”
“就是，牺牲你家芳芳，就能换来一大群人长寿, 这么划算的事儿, 你还不肯？”
陆续有人跟着附和起来，但显然都是一群随口说说的主。
反正那八字又会真变成他们家的人，胡莱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秃头男人抬起手来虚压了几下, 大声说道：“行了，都别吵了。这事儿, 老王不答应也是正常的嘛。大师神通广大，咱们再另想办法就是了嘛！”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就都住了口，但是看着老王的那个眼神，还是像在指责他自私小气。
秃头男人又走过去，笑眯眯地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说道：“这样, 反正你家不同意, 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了, 你先回家去吧。”
老王如蒙大赦, 飞快地逃离了这座四合院。
就在那道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方后, 秃头男人脸上那亲切的笑却很快没了踪影。
他沉下脸来, 向众人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听好了，一会儿就去几个壮汉，把老王跟他媳妇都抓起来关好，再找人打电话告诉芳芳，就说她爸妈出事了，叫她赶紧回来！”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大家还真以为要另想办法呢，万一真要再挑出个人来，正好挑到了自己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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