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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杭澈闻声不再僵持,出乎意料单手一挥,qiáng悍地将五只巨shòu掼到崖上,肮脏的黑液和扑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半山。
凤鸣尊脸色突变,放弃与杭澈缠战,转身往下。
一只手拦在凤鸣尊面前,杭澈冰冷地挡了他的去路。
雁门尊许是顾忌秦杭两家面子,虽去相帮凤鸣尊,却一未真对杭澈出手,引刻见杭澈无礼地拦住凤鸣尊去路,怒喝:“涿玉君不可无礼!”
杭澈冰冷地举手,织墨细线淌出,两边一伸,结成栅栏,完全拦住二人去路。
若说凤鸣尊方才还对杭澈的态度抱有幻想,此刻便是两方彻底撕破脸皮,冷脸对峙。
凤鸣尊高喝一声,拔出“争晖”剑:“你到我冀家无礼在先,休怪本尊以大欺小!”
雁门尊似乎没料到冀杭两家当真敌对,一时驻立原地,不好偏帮。
原本四家齐来,变成冀家与杭家对抗,秦家与尹家观望。
杭家以少抗多,不露败相。
紧接着,贺嫣出手了。
贺嫣点血一挥,洒向噬魂妖。
血雾之下,现出一条红链。
红链血腥刺鼻,令人作呕,贺嫣却浑不介意,捻起红链,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发难,猛地一拉,拉出一人。
红链那端拽出一位华衣女子,面容姣好,却印堂发黑,煞气浓重。
一直没说话的青萍尊,忽然开口,不可置信道:“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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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我的文风忍受不了一场战可一件事写好几章,就算这场战人物多关系复杂也不行,下章一定打完,接着神展开解秘。】
第35章 三十五 噬魂术
那冀夫人正在用剑砍红链,奈何砍不断,神色十分bào厉。
贺嫣道:“好心提醒你一句,这红链此时是砍不断的。”
冀夫人怒目而视:“何方狂徒,在此放肆!”
贺嫣放肆大笑:“我贺三爷放肆习惯了,改不了。”
随即冷然道:“省省力吧,只要那噬魂妖还活着,你那根像拴狗一样拴着它们的链子是砍不断的,这根链子上有你的血,冀夫人当初绑上之时难道不知?”
冀夫人目光怨毒,死死盯着贺嫣:“你凭何认为,这链子是我绑的?”
贺嫣乐了,怼他:“不是你绑的,难道你丈夫吗?”
果然见冀夫人神qíng一滞,远处的凤鸣尊被杭澈拦着脱不开身,听这一句,也是身形一僵。
这出戏看到这里,贺嫣已经不想看了。
是时候,该现形的现形,该落幕的落幕了。
贺嫣道:“冀夫人绑着五只噬魂妖,驯使它们做恶,能为此修为不易,好端端一个美女,当人不好,偏要去做妖!”
冀夫人冷笑道:“好厉害的一张嘴!在座的各位,我金鼎宫遭逢不测已是不幸,好不容易拿下邪祟,还要遭jian人栽脏嫁货,各位道友何在,任凭肖小在此放肆么?!”
贺嫣冷笑:“三爷我从不打骂女人,今日不与冀夫人做口舌之争。”
他转向青萍尊,换了庄重的神qíng:“尹家与世无争,青萍尊素有清名,不知可否请青萍尊试一试这红链能否砍断,给大家做个公证?”
青萍尊环视各方,没有犹豫,点头道:“可以。”
青萍尊下手之前问:“几成力?”
贺嫣道:“请用十成。”
花糙摇摆,原地起风,青萍尊一剑凌厉劈下,风中旋起糙药浓香,尹家“百糙避邪剑”果真奇妙无比、蕴力无穷。
十成威力的一剑,那红链只是剧烈颤动却未断。青萍尊在青年高手榜排行第四,她的一剑足有说服力。
青年高手榜第五的红药君自请而出,也是一招“百糙辟邪剑”下去,同样十成力。
红链仍不见断。
不言而喻,在场的人都懂了,这是饲主与妖shòu联结的血契,凡器是断不开的。
贺嫣朝杭澈一摆手。
那边杭澈立刻懂了,五指一拧,脸上闪过厌恶的神qíng,五只噬魂妖连哀嚎都发不出,四条腿狂乱蹬踢,一勒毙命。
同时,那根红链连着噬魂妖的一头自动脱落,松松垮垮落到地上。
铮铮事实在前,不容狡辩。
凤鸣尊没能及时摆脱杭澈的围堵,已经错失遮掩大局的良机。
他呆立原地,目光闪烁,那张一看就很聪明的脸,此刻yīn谲莫辨。
雁门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目光在冀夫人与凤鸣尊转来转去。
冀家百名子弟、杭家六子、解惊雁尽皆停手。
各方势力,有的各怀鬼胎,有的各转心思。
热闹战局一时全皆停滞。
第一个说话之人,不是相关各方,反而青萍尊。
青萍尊本就端庄,此刻神qíng郑重,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显露,她诘问道:“我等四家前辈受镇魂印之殇,而后各家长年受方状元招魂术滋扰,四家共誓绝禁此术,凤鸣尊、冀夫人,我尹家在穷乡僻壤不问世事,但此事有违旧盟,任凭你们冀家族大势大,今天也要给我等一个说法。”
青萍尊说话有她的底气。
尹家远住西南夷疆,与世无争,尹家能世代居于四大仙家之位,不是凭有夺魁大能,而是凭其世代稳定的传承。她们虽从未有人进高手前三,但几乎代代尊君实力相当,互相扶持,总能双双晋位前十。这一代尹家,更是尊君二人分列四、五,整体实力不容小觑。
青萍尊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不由自主便信了几分。
忽然有人高声喝斥:“棠儿,你怎能瞒着我做此等伤天害理、rǔ没冀家家风之事!”
声音自高处传来,是凤鸣尊。
离凤鸣尊最近的杭澈眼目光陡然料峭。
一股破胸的厌恶腾地烧起,贺嫣眼都气红了――凤鸣尊竟拿自己老婆当挡箭牌!枉为男人!
其他人不知内qíng,若明若昧。
被叫“棠儿”的冀夫人,不知是气是惊,面如土色,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贺嫣不能忍,高声道:“诸位好好想想,凤鸣尊为何不直接杀死五只凶煞,反留一口气让他们痛苦等死?”
众人疑惑,青萍尊略一思索,似乎猜到一些,向贺嫣投来确认的目光。
凤鸣尊今日吃亏就吃在贺嫣身上。
在此之前,无人知道有贺嫣这一号人物,贺嫣这个名字首次出现是以杭澈夫人的名义,众人只知贺嫣出身无良谷,对贺嫣其他毫无所知,自然更无从得知贺嫣专修招魂术,jīng通噬魂类邪祟。
凤鸣尊没料到贺嫣一眼识破圈养噬魂妖的手断,也没料到贺嫣有能耐将那根连着冀夫人和噬魂妖的血契抖出来。
他若知道,大抵早就对杭澈拔剑相向以命相搏,绝不会一棋之差让杭澈将噬魂妖拉到崖上。
方才他又被贺嫣抢白一通,吃贺嫣一记闷亏,在物证和言词上皆失了先机。
凤鸣尊心机百转,很快理出要害――断不能让贺嫣再出手再出言。当即决定不再与杭澈对峙,陡然发难,bào发全力朝贺嫣袭去。
他料到杭澈必定会追,急中向雁门尊求救道:“秦弟,替为兄挡一挡,杭家与无良谷要对我冀家不利!”
一句话,把冀家的丑行偷梁换柱成两家矛盾,扩大事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雁门尊对凤鸣尊一向有求必应,原本还在摇摆,此时闻求救,不问缘由,横起“天沙刀”拦截。
然而,杭澈的织墨无孔不入,是截不住的。
如大楷硬láng毫挥洒出的墨带,穿过雁门尊风沙横扫的刀光,如入无人之境般追上凤鸣尊,一卷,绑住腰gān,一收,大力扯回。
凤鸣尊捉住墨带一头,扯不开,老羞成怒,失了往日风仪,大喝:“杭澈,本尊百般让你,不要得寸进尺!”
雁门尊举刀砍向墨带,奈何墨带本体是墨汁,黑汁潺潺,渲染飘忽,金石根本无法断绝,秦烨一刀斩不断织墨,平沙刀反被泼上大片墨汁,刀上灵光霎时暗淡。
凤鸣尊与雁门尊,皆是一宗之主,又比杭澈资历老不少,如今被杭澈一绑一缠双双困住,二尊脸面无光,勃然大怒,两人合力向杭澈攻去。
流霜不出,只用织墨,两道墨迹飞舞涌动。
月色为纸,指尖为笔,敌方为画中人物,高走低飞皆逃不出画中。
主宰画的人,是杭澈。
世人从前只知某某一战杭澈全身而退,斩尽邪祟云云,鲜有亲见杭澈使尽织墨术,故世人评价织墨是“织墨一出,百妖不侵”。
而真正见过织墨的杭家人,对涿玉君的评价是 “织墨绘百态,山水皆为纸。”
今日,便是织墨真容现世立威之时。
一个翩跹的旋转,半空中杭澈自墨迹的留白处,穿眼望去,寻到贺嫣月下朗朗孑立的身影。
贺嫣似有所觉,嫣然回望。
他们隔得不近,夜色又难辨,却自然而然对上了视线。
心有灵犀,彼此颔首。
不需要语言。
杭澈已清尽路障,只等贺嫣来拆台。
贺嫣桀骜偏头对众人道:“猎物临死的嘶吼确实很能显示猎人的威力,然而一剑毙命也不逊色,凤鸣尊之前为何不杀死噬魂妖?”
他甩出一道劲风,直指凤鸣尊,冷然道:“凤鸣尊好不容易养大的五只噬魂妖哪里舍得这么让它们随随便便就死掉!想必还要冀夫人继续圈养起来,养大内丹,以便日后食用!”
贺嫣石破天惊之言,惊呆了在场众人,却震醒了颤抖的冀夫人。
冀夫人突然尖叫着向贺嫣扑来,不让贺嫣再发难冀家。
贺嫣松松站着,仿佛弹指就倒;
他没出兵器,似乎手无缚jī之力;
他脸带笑意,看起来没有攻击xing。
然而,冀夫人百般狠厉,皆拿不住贺嫣。
冀夫人所出招式和冀家仙术迥然不同,灵力深厚,招式yīn狠,修为似乎在凤鸣尊之上,很难对付。
她手法间隐有招魂术的痕迹,却术法不纯,念力混浊bào厉,贺嫣一眼看穿,冀夫人修的是变种的招魂术。
画虎不成类犬,拙劣的效颦遇到正宗的传承,冀夫人再狠厉,遇到贺嫣,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冀夫人越打越惊,贺嫣越打越怒,贺嫣心中大骂:“正是这些断章取义、画虎类犬的歪路子,拖累了招魂术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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