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招魂去_琉小歌【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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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姿势便尴尬了。

两人离了唇,皆是一怔。

杭澈在这种时刻,居然还是一脸端庄沉静的神qíng,望着他,像是说什么很正经的事qíng道:“你确定要以这种姿势?”

贺嫣的腰还被挟制,全身痒得要痉挛,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只好红着眼眶,有些失炬的目光地黏着杭澈讨饶。

杭澈会意,稍稍松点手劲。

贺嫣笑得断断续续,好容易一句话总算说清楚了:“这种姿势……有何不好……大爷我在上面!”

说完不管不顾地低头,捧起杭澈的脸,居高临下地检视这是他的人,目光细细描摹那张标致的脸,密密麻麻的柔qíng升起,人像被杭澈举进云端似的,贺嫣一低头动qíng地吻住。

这是他的人,只有他能吻;这是他的人,谁都不能碰。

唇齿间有低低的声音叫他:

“嫣儿。”

“嫣儿。”

“嫣儿。”

腰上的痒/麻加上jīng神上的兴奋,满足感有如千军万马冲过关卡,高奏凯歌。

他是被抱着的那位,却生生吻出了睥睨天下的气势,扣着杭澈的脸,毫不松手。

而这位托举的抱法,他臀部下面是一只紧贴的手掌,这又让他觉得羞/耻。

得胜之感和被掌控的酸软两相冲击,那种真真切切互相占有的qiáng烈感观,像闪电劈中天灵盖,他战栗地叫出杭澈的字――“遥弦。”

顿时腰上的手劲一重,一阵天悬地转。

在身体感受上他从不为难自己,他所有纵/yù的本能全部放开,在被放到chuáng上时,他无师自通地双手勾住杭澈的脖子,无尽缠绵地把人勾到chuáng上。

这张大chuáng,前面的二十几年,是杭澈一个人睡,中间贺嫣一个人孤枕了一段时日,往后的日子,便都是共枕缠绵了。

衣裳除尽时,先前在温泉里欢/爱的痕迹bào露在眼底,斑斓的肌肤显示之前在温泉那次半清醒状态下是何等激烈,两人皆是一滞,抚上那些痕迹,都快要不能自已,手过处,不久前的痕上又添新痕。

烙上再多自己的印记,也无法表达对对方qiáng烈的渴望,他们一个激烈,一个霸道,只要有一个稍稍离开些,另一个便把人勾到怀里。

根本分不开。

难/耐的喘/息间,时不时有两声“嫣儿”。

贺嫣在一迭声的“嫣儿”里,jīng神上率先越过某个临界点,脑海里一片灿烂的天光,紧接着把自己的子子孙孙全jiāo代给了那位――熟读藏书院第一排第四栏某方面书籍的――夫君gān净的唇齿间。

贺嫣睡过去前想:“只等着dòng房了。”

贺嫣在温泉阁里进入娄朗记忆的时间比杭澈长,牵动的qíng绪和念力也多,几乎不等余蕴过去,贺嫣便沉沉地睡迷了。

杭澈起身把夫人收拾gān净,躺下睁眼陪贺嫣躺到杭家晨读的钟声响起。

起身收拾妥当,在chuáng头沉静地望着贺嫣睡颜,小心地放回贺嫣不老实挪到被外的手,耳语jiāo代一句,去赴早课。

别苑的禁制,以及那些执着不散的记忆和qíng绪,都古怪得让杭澈隐隐不安,饶是如此,他仍是平静地忍过了早课,转到chūn信君处。

杭澈向他的曾叔祖父问了几个问题。

“曾叔祖父,娄朗是个怎样的人?”

“空山君为何最后是被娄朗qiáng娶而走?”

chūn信年轻时便逍遥世外,杭家第三代的大事他知道一些,但涉及空山君私事他其实知之甚少,反而是那位娄朗,他倒比别人知道的多些。

在娄朗的时代尚未开始前,逍遥世外的chūn信君,偶遇过刚出山的娄朗师兄弟。

那是一处桃花四季常开的峡谷,桃花莹白可爱,世间难得一见。chūn信君那日正在桃树上小憩,远远听见两人过来。

“师兄,此处甚美,灵气虽然不如山中充沛,却比别处澄澈,我们何不在此处也建几间糙堂?”

“才出来,没走多远你就不想走了?留在此处,与留在山中有何区别?”

“那待我们外头逛腻了,再来此处如何?”

“我既已给自己取字为‘不归’,又怎会走回头路!小师弟,你非瞎起哄跟着我起表字,‘无晴’?我看你念旧得很,倒应该叫‘有qíng’才是。”

“师兄,行走在外,咱换个名儿么?”

“我娄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娄朗,不改。”

“那为何还要起个表字?”

“将来给媳妇叫着用。”

走近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往来嬉闹,一听便知师兄弟感qíng甚笃。

那师兄弟二人皆透着股不羁不驯的优越感,尤其做师兄的那位,分明早感知桃阵里有人,仍毫不忌惮地欢言笑语。

chūn信君索xing哼出小调,提示来人自己方位。待人近了,便现身,双方点头互相审视一眼。

chūn信君那时已在谷中赏了几日,他gān脆地拱手别过,成人之美,让了地儿给刚到的两位。

chūn信君与娄朗师兄弟那一面之缘只是萍水相逢,点头之jiāo,却彼此各有默契,chūn信君不闲于世外,从不对人提起这两人,娄朗似乎也笃定自己看人的目光,没给chūn信君半句多余的警告。

那时候,chūn信君只当那是两位出山历练的弟子,看起来比别的年轻人灵根qiáng些,灵力深些,却也没往心里去。却不想,其中一位后来开启了一个时代。

解惊雁起身之时,刻意放轻了动作,才打开月huáng昏的门,便被人叫住。

“小师弟。”

除了他的小师兄,其他人根本没能耐发觉他的动静。

小师兄的声音到了,人却肯定还在chuáng上,解惊雁只好耐心地等自家小师兄起chuáng。

小半晌,主屋的房门才拉开,贺嫣双眼迷离地出来,手上握着魂刃。

解惊雁知道了,魂刃能感知灵魂动静,越是靠近qiáng大的元神,魂刃的反应越qiáng烈,他小师兄的魂刃一旦出手,是个人便无处遁形。

解惊雁提醒:“不告诉小师哥么?”

贺嫣神色稍稍清明了些:“我给他留了手书。”

解惊雁看了一眼自家小师兄对襟都没对齐整的穿着,很难想象在刚起chuáng那种迷糊状态里,小师兄如何写下的手书。

大概写的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实际上,贺嫣那手书写的无比工整,杭澈打开看到那两行落笔仔细的字时,安静地坐下,端详了很久。

“吾心归乡处,明月照我还。”

落款处,还有头有尾地写着“致遥弦”。

一语双关,文辞齐整,居然还会拽文了。

杭澈托着纸端详良久,而后细细将手书收好。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呆坐在桌前。

好半晌,他取笔沾墨,写下两句话,收笔后目光只停在其中一个字上,久久不能挪目。

那个字是――“嫣”。

那两句话是――“语笑嫣然娄不归,驷马难追何无晴”。

chūn信君意味深长告诉他的最关键的两句话。

五十年前的修真界,没几个人知道娄朗的表字是“不归”。

同样没几个人知道,娄朗那位来去无踪的师弟“无晴”,其实不是姓“无”,而是姓何。

所以贺嫣?既是何嫣。

那位化名为无良子的何无晴费尽心思养大的徒弟,取了一个他隐姓埋名用的“贺”姓,又在名字里用了一个嫣字……

杭澈深思良久才把那两行字收进衣襟,然后只身去了一趟连墓岛。未能登岛,在离海数离的海面上,便被岛上浓重的瘴气bī得停了剑。

立冬已至,年关不远,五十年之期将至,镇魂印虽有松动,仍qiáng悍到生人难近,能落下如此封印的娄朗,近乎神鬼。

杭澈顶着瘴气笔直往岛进,越往里瘴气越重,近到一定程度隐有鬼哭之声,一声盖过一声凄厉;再往里那声又没了,连同所有声音都没了,连海水拍岸的声音都听不见,四周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qiáng烈的恐惧不由自主生起,好似再走一步,便要踏上huáng泉路。

杭澈偏不信邪,抖开剑锋,却惊得一身冷汗。

流霜有很重的杀业,平日抖开时有肃杀的争鸣声,然而,在这里,流霜竟被压制得毫无声息。

流霜剑下有多少杀业杭澈心中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心惊――连墓岛里有比流霜重千百倍的杀业!

已经再无法更进一步,流霜被压制得运转不起灵力,威压摧得元神似要出壳,当杭澈警惕地意识到出现幻觉神识有异时,才肯停住脚步。

回到起步之处,一身儒装的杭澈在黑瘴压顶的连墓岛前显得格外单薄渺小。

他在原地等了良久,未等来发难之人。

离开前,他凛然环视四周,留下一句话:“你不拦我靠进,又放我离岛,这也是娄朗对杭家的优待么?”

“我若不姓杭,今日是不是就要jiāo待在这里?”

方清臣隐身在浓浓的瘴气之中,他站在离镇魂印最近的地方,审视着那位和空山君有着一样的姓和类似身份的人,神qíng如瘴气般一派死色,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贺嫣和解惊雁一连找了多很日,严朔仿佛石沉大海,竟真是毫无踪迹。

前面两日,还偶有追踪到长安卫的身影,拿了人来问,皆说不知长安使在何处,后面几日便是连长安卫的身影都寻不见。

与此同时,杭家也有动作。

秦家或将成为冀家第一个下手仙家,唇亡齿寒,杭家便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管。杭家派出子弟隐匿在冀秦边界,探查冀家对秦家动向,而杭澈则带着六子在全界搜寻食尸shòu与食魂shòu的踪迹。

他们虽兵分两路行动,却日日皆回杭家。

每日晚间回到杭家,贺嫣推开月huáng昏的门,杭澈已经从书房出来,站在主屋门边迎夫人归家。

三人用过饭后,杭给贺嫣解开发,替他梳洗,耐心地把夫人揉得舒服得要睡去。

他们像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只要贺嫣走近,杭澈便会放下手中的书或是任何正在忙的事,安静地陪着。

他们特别自然地接吻,渐渐少了那种急不可耐的确认qíng绪,杭澈会在放下书时,拉过贺嫣,安静地吻他。

gān净得没有yù望的吻,却让贺嫣特别动容。

早几十年,他们就应该要过上这种日子的。

在夜里他们会做很多事,一遍一遍地紧贴彼此,虽然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但那种和风细雨的安抚,总让贺嫣满足得一遍一遍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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