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哥儿还小,奴婢倒觉得他已经足够稳重,比起别家只知打架斗殴、逃学捣蛋的少爷公子,延哥儿要好得太多了。要不是本朝不允许皇家子弟参加科举,再过上个五年八年的,延哥儿一准给您捧个武状元回来。”
“你可别夸他,否则那小子的尾巴还不翘上天?我也不求他多有本事,只要他平安长大成人,顺利娶妻生子就足够了,王爷的爵位,王府和我这些年攒下的产业,日后还不都是由他继承?”
沈蔷和宝珠说话间,已是到了女宾聚集的地点,早有王府的下人将马匹和弓箭送了上来。沈蔷利落地翻身上马,执起挂在马鞍上的长弓,拉开弓弦试了试,随手将长弓背在身后,马鞭儿轻轻一甩,驱使马儿小跑着上前。宝珠身躯微微伏低,手攥着缰绳,紧跟在沈蔷身后,看模样也是极为熟悉骑射。
外面旌旗蔽天,马儿嘶鸣,人声沸腾。
沈蔷打马上前,在一处人稍微少点的地方停下,远远地望向男宾所在之地。年轻的帝皇一袭明黄色骑装,看不清楚面容,骑着一匹青黑色的高头大马,被众多臣子将士簇拥着,驻足在队伍的最前方。
离着皇帝不太远的人群里,沈蔷很快找到了赵宗延的身影。他跟着四五名相熟的世家子弟在一起,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因着狩猎尚未开始,这群少年还没有上马。确定赵宗延暂时没问题,沈蔷环顾了一周,不曾看到赵璟轩和安家舅舅的身影,再看女宾这边,陈轻舞似乎也还没有到。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再次在整个围场回响。
“诸位爱卿,今日围场没有君臣,不分尊卑,谁能拔得头筹,朕重重有赏!”
“上马,出发!”
年轻的帝皇一马当先,领着一众臣子将士冲进围场,勋贵子弟紧紧跟在后面,再接着才是赵宗延这一类少年人。
围场内部早就被御林军排查过不止一次,驱逐了大型的杀伤性野兽,只留下中小型攻击力没那么强大的。在皇帝他们到来之前,已经由御林军和各府侍卫作为先行军,呈扇形提前进入林中,吆喝着将猎物往林子外围驱赶,如此可以再一次排查潜在的危险,方便皇帝一行获取猎物。
皇帝此前说了今日围场不分君臣,但根本不会有哪个傻子真的去夺那个第一,南郊围场本身相当于一个大型游戏场,存在的意义也极其简单,就是为了皇帝兴致上来之时,能够满足他的狩猎愿望。
在拉得老长的队伍里,沈蔷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赵璟轩,赵璟轩的身边是安家小舅。安家小舅带着侍卫,护着赵宗延等六七个少年,赵璟轩不知处于何种考虑,一直跟随在安家小舅身边。
这一行人跟着大部队,很快进入林子里,四散着分开了。
“王妃,你看那个是不是陈轻舞?”宝珠压低声音,马鞭朝着一个方向一指。
沈蔷转头一看,果然在不远处看到熟悉的身影。
水红色的骑马装十分亮眼,座下一匹枣红色的母马,手持细辫子,不知跟着身侧两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夫人说到什么,时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似乎双方相谈甚欢。
“这都什么人!不知道谁给她这么大的脸,王妃您在此地,她居然也不来见个礼,外人看了还以为她才是王府的主母。”
宝珠一脸不渝,愤愤不平地道,“要不要奴婢过去,将她给叫回来?明知自个儿身份尴尬,还要到处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王爷宠着她似的,难道她真的不曾想过,她怎么样倒是无所谓,丢的却是整个王府的脸?”
带着侍妾来参加围猎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些人不是已经死了正妻,就是正妻干脆就没有来,像赵璟轩这般同时让嫡妻和侍妾出现的,除了他还真没第二个人了。
这么明晃晃打嫡妻脸的事,只要不是宠妾灭妻、正妻只是摆设的家庭,智商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干。
沈蔷视线略略下移,在陈轻舞骑乘的马儿上停了停。
“随她去,不用多加理会。”
倘若她没有动歪心思还好,真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过后还有没有陈轻舞这个人都要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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