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小心点,咱们上去看看。”
统领走在前面,带着一众侍卫弟兄,小心翼翼地朝着一人一马靠近。
四下里静悄悄的,连着鸟叫虫鸣都不见,显然是刚刚疯马跑过,将这些都给赶跑了。
“统领,没有危险!”
有胆大的侍卫上前,用连着鞘的制式长刀尖端捅了捅疯马,发现它静静地躺着毫无动静,便又靠得更近仔细查看,很快就察觉它身躯没了起伏,圆睁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它死了!”
“统领,这位夫人也――”
两名侍卫站在陈轻舞身侧,拨开她脸侧散乱的长发,将她圆睁的双目和额头上的血洞显了出来,拨开她头发的侍卫手一抖,下意识收回了连鞘的长刀。
统领紧抿着唇,心底倒是一块大石落地。
死了总比冲撞了陛下好。
看陈轻舞额头的伤口,多半是疯马撞到大树,陈轻舞受到了极大的惯性影响,从马背上抛飞起来,同样砸在了树干之上,当场被巨力撞击得头破血流,再被狠狠地撞飞出去,砸在疯马后面的地面上。
“带着马儿和这位夫人的尸体,咱们回去。”
惊马事件以疯马和陈轻舞的毙命告终,一番兵荒马乱之后,疯马随同陈轻舞的尸身被并排放在地上,随行的太医挨个上前检查。
皇帝陛下原本兴致正浓,听得外围惊马还死了人,当下就黑了脸,直接打道回府说要查明真相。倘若此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趁着狩猎作妖,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林太医,怎么样,可看出什么没有?”
皇帝陛下双目如电,锁定了三名太医当中资格最老的林太医。
林太医冲着皇帝拱了拱手:“启禀皇上,微臣检查了马儿的口鼻,也检查了它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它的口鼻很干净,伤口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微臣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此马有何不妥,请皇上恕罪。”
林太医的话得到了另外两名太医的赞同,纷纷表示马尸除了冲进林子狂奔造成的划伤,以及撞破脑袋的致命伤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值得关注的地方。按照他们的看法,这匹母马甚至十分建康壮实,看得出经过精心驯养,正处于一匹马儿的少年时期,很快就要进入黄金年龄。
“你们是要告诉朕,这其实是一场巧合的意外?”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转向阴沉着脸的赵璟轩,“恒王,出事的是你府里的人,你有什么话说?” 赵璟轩面色铁青,浑身的气息压抑着, 若非有皇帝在场, 恐怕所有人都要迎来他的狂风骤雨了。
“王妃, 倘若我记得不错, 这是延哥儿那匹烈炎?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延哥儿的马, 最后会到了轻舞手上?”
“延哥儿,那不就是恒王的嫡长子赵宗延?这可就有意思了。”
“恒王这话问的诛心, 那匹马原本是赵宗延的,不知怎么却被他的侍妾骑乘了,现在马和人都没了, 是要怀疑恒王妃做了手脚?”
“这些年恒王美人儿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抬,恒王妃看似大度包容,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又不是没气儿的泥菩萨!恒王也是的,王府里面关起门来, 他跟恒王妃怎么样都无所谓, 今儿不看看是什么场合,皇上还在这儿,安家那几位也都在这儿。”
“南郊狩猎还特意带来,想必这女子在王府内极为受宠,忽然之间送了性命, 恒王着急上火加心疼, 这是要迁怒恒王妃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赵璟轩的一句问话,引发了在场众人各种各样的猜测,基本上都是看好戏的意思,就算皇帝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上面,也不妨碍这些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安家小舅一脸气怒,眼看着就要冲着赵璟轩扑过去,被安家大舅、二舅一左一右按住肩膀,捂住嘴巴拖回人群里。
不知安家大舅跟他低声说了什么,成功将他劝住,暂时留在原地静观事变。但他也暗暗下了决心,倘若沈蔷有一点受委屈的迹象,他才不管赵璟轩是什么王爷不王爷,绝对会直接冲上去揍上一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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