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伸出空着的那只手, 对着应俊的腰侧重重一点。应俊一声痛哼,张了张嘴却再发不出声音, 只觉得腰间一阵酸麻,浑身上下没了力气, 整个人瘫软下来。
在先前那十数人又惊又怕的地注视下, 沈蔷拎着应俊的后衣领,像拖死尸一样拖着人, 很快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应先生, 你有什么想对我坦白的吗?”
沈蔷一路拖着应俊,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储物间, 将应俊往地上一扔,拉过墙角的椅子坐了, 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应俊。
“……咳。”
应俊低垂着头, 哪怕心里怒火冲天, 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沈蔷, 表面却不敢表现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应俊从来不是硬气的人,既然现在处于绝对的下风, 他不介意给沈蔷一点甜头,假装服软回答沈蔷的问题,待稍后脱困恢复自由,再来考虑日后报复的事。
身体还是酸软无力, 但过了这么一会儿,似乎能够开口说话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应俊咽了一口唾沫,艰涩地低声道,“小漾,刚刚是我冲动了,不该那么对你,我向你道歉。你把我放开,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我保证不和你生气,不再追究你打我的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怎么样?”
应俊也是光棍,反正这里就他和沈蔷两个人,根本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道歉求和的话张口就来,着实让沈蔷大开眼界。
在他看来,沈蔷是他的亲生女儿,至多不过打他几下,总不可能害了他的性命。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最初的害怕惊惧过后,只剩下满腔的恼怒和难堪,心底将沈蔷的行为和动机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想着要如何让沈蔷消气了满意了,再放了他自由。
不就是股份的管理权吗?沈蔷想要就给她!
应俊已经决定,如果沈蔷再提股份管理权之事,他一定毫不犹豫应下,同意下午跟倪律师的会面,不再拒绝在管理权的移交书上签字。
只要先稳住了沈蔷,那些股份逃不了,早晚都是他的。
“应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外公和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应俊想得简单,却不料沈蔷开口压根不是股份相关。沈蔷话中的外公与母亲,自然是黎老爷子、黎婧怡两人,应俊乍一听到沈蔷的问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漾你在说什么?婧怡的身子一向虚弱,生产之后更是元气大伤,她的主治医生早就得出结论,婧怡是多年积弱油尽灯枯,体内器官以极快的速度老化,药石罔效虚弱至死。”应俊的反应很快,以沈蔷的角度只看到他的发顶,听着他略带疑惑的解释,“婧怡出事的时候,你年纪还小,不清楚情况很正常。至于老爷子,老爷子只有婧怡一个女儿,他――”
“够了,闭嘴!”
沈蔷冷着脸打断应俊,半点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的意思,“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些,你没必要再说下去。应先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假使你还是这般心存侥幸敷衍了事,将我当傻子耍弄,我会先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神秘的世界规则不允许她弑父,断手断脚却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如果应俊执迷不悟顽抗到底,沈蔷完全可以给他点苦头尝尝。
沈蔷站起身来,脚尖停在应俊的手掌边缘。
“应先生,都说十指连心,我这一脚下去,你的手指必定要断几根,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你敢?!!”
应俊霍然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沈蔷。
沈蔷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做出了应答,毫不停顿地抬脚,重重地踩在应俊的左手上。
下午倪律师会来,沈蔷要留着应俊的右手,让他在移交书上签字。
“啊!!!”
应俊面色一变,两只眼睛微微凸出,眼底瞬间充斥着血/红之色,张口发出一声惨叫,却因着浑身无力无法反抗。
沈蔷面无表情,当真一点都没有留情。她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心知刚才那么一下,至少踩断了应俊的三根手指,而且还是断成好几截,日后就算接好了,多半也要留下一些后遗症,不可能恢复原来的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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