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事有凑巧,傅琴找到丁柔的住所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如果是平时情绪稳定的傅琴,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会给丁柔打电话,但当时傅琴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六神无主,丁柔不在家里,她想到顶楼的那个平台,丁柔没事就喜欢上去坐坐,就下意识地寻了上去,正好听到丁柔在和魏源通电话。
丁柔话里话外,实际上并没有直接暴露魏源的秘密,要是傅琴没有撞到之前那一幕,说不定会被丁柔糊弄过去,但现在傅琴心里明镜似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傅琴不但听不出来了,还推断出丁柔早知道了魏源的性取向,却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一星半点。偶尔几次她怀疑起来,丁柔还帮魏源掩饰,笑话她想得太多。
她可不就是想得太少,才让所有人都将她当成傻子!
傅琴默默地转身离开,选择了回去魏家。她要回去和魏父魏母对质,看看自诩受过高等教学的高素质人才,是怎么样的黑心黑肝!
魏父依旧不在,魏母一看傅琴这个状态,知道魏源的事情暴露,便直接撕下了伪善的面皮,摆明车马讲起了条件――要离婚可以,像生魏晓彤那样,再给魏源生一个儿子,魏源的儿子什么时候出生,她就让魏源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生下儿子之后,傅琴得净身出户,公司的职位也别想要了。
魏母接着话锋一转,如果傅琴不离婚,并在外维护魏家的名声,就还是她魏家的媳妇,她和魏父会全力支持她的事业,她甚至可以将魏琴当继承人培养,将她多年积攒的人脉全部移交给她。
随后魏母拿出来的几张欠条,成了压倒傅琴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傅琴完全不知情的时候,她远在外省县城的父母,她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居然全部从魏家得到了好处,签下了魏母手中那些欠条。
很显然,魏母早就在防着这一天,手里握着她那些家人的把柄,等着哪天她跳出来拿捏她。即便她这些年有些积蓄,但离欠条上那些数额依然差得很远。
就算她还得起又如何?一计不成,魏母必定还有下一计。
她累了。
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
一桩接着一桩事情,连翻的打击让傅琴的情绪全面崩溃。魏母以为傅琴屈服认命了,过段时间等她冷静下来,就约好医生帮她调理身体,准备再一次进行人工授精,不想她当晚就吞了整瓶安眠药。
傅琴年纪不大,却因着心思过重经常失眠,旧的那瓶安眠药没剩几片,她刚好去医院新开了一瓶。
等她从再次醒来,已经换了沈蔷了。 “你――你都知道了?”
所以才会吞了安眠药自杀?
丁柔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 随即就恢复平静。
这时候她也想起来了, 前几天她和魏源通电话, 确实隐约察觉到后面有人,只是她转过头去, 并没有发现异常,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应该是傅琴去找她, 正好听到她和魏源通话。
不过那又如何?魏源的事不可能瞒一辈子, 傅琴知道了就知道了,丁柔根本不觉得心虚。
“你怪我不告诉你, 我倒觉得幸好我听了魏源的话, 帮着他瞒着你。”丁柔叹了一口气,眸底慢慢地浮起一丝同情, 语声轻柔,“琴琴,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 我怎么敢告诉你?咱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我实在太了解你了, 我要是真把事情捅到你面前, 你怎么接受得了?你出点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琴琴, 我承认我有私心,怕你做傻事,才不敢告诉你。”
但我都是为你好!
这句话丁柔没有说不来,只是紧紧地盯着傅琴。
没错, 她是为了傅琴好,她没有错!自我暗示的次数多了,丁柔都要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确实在全心全意为傅琴着想。
“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沈蔷叹为观止,前后经过了数个小世界,她还真没有遇上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不用、不用谢。”丁柔似是没有听出沈蔷的嘲讽,连连摆手道,“只要你和魏源好好过日子,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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