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年纪还不算太大,离正常死亡还早得很,沈蔷等不了那么久。 “啪!”
白瓷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瞬间四分五裂, 剩余的茶水混杂着碎瓷片, 向着四周飞溅。
“欺人太甚!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墨珺拍着桌子,整个人怒火冲天, 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开阳渠修整之事,母皇交给我全权负责, 如今不过出了点小问题, 就被墨瑜抓住了话柄,状告我玩忽职守、草菅人命, 母皇居然听信了她的胡言乱语, 冲着我发了那么大的火,当场就拿了我的职务, 将事情交给了墨瑜接手。她凭什么!母皇定是被墨瑜巧言迷惑,这才不听我的解释。”
砸了茶盏, 怒吼了这么一通, 墨珺梗在胸口的气总算顺了点,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就想喝口水润一润干涩的喉咙, 谁知道手拿了个空。
“喝口茶,润润喉。”一个白瓷杯塞到墨珺手里, 杯中的茶水温度适中,不冷不热刚好入口,“别生气了,阿珺。有话好好说, 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清淡的语声仿佛夏夜吹过的一阵凉风,被他这么一安抚,仿佛有多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墨珺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
端起掌中的茶盏,凑到嘴边狠狠地灌了两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虽然依旧心气难平,语声到底缓和了许多。
“你不知道,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了,一桩两桩是巧合,十桩八桩下来,谁不知道她是故意跟我作对!母皇被她说服,那些大臣见风使舵,全部站到她那头去了!”
墨珺紧紧皱着眉,面上神色变换,时而疑惑不解,时而嫉恨交加,最终化作一片杀意。
“这是她逼我的,我本来只想在她身边安个耳目,倘若她像之前那般不争不抢,我不会那么快对她下手,既然她要迫不及待跳出来找死,我成全了她又何妨!她以为推了跟离玉的婚事,我就拿她没办法了?实在太过天真!”
离玉的事确实是她刻意为之,但墨瑜罕见地逆了女皇的意,却让她的打算落了空。不过离玉进了瑾王府,大不了就是将错就错,先在墨瑾身边安个钉子。
“还有墨瑾那个小丫头!”墨珺想到墨瑾这段时间的表现,刚降下的怒火又有了上涨的趋势,“真不知道墨瑜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事事帮着墨瑜说话,处处跟着我作对,简直气死我了!我要不给她一点教训,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这三个月以来,沈蔷完美地执行了先前的计划,很容易就找出了墨珺行事当中的漏洞和不妥,加上还有墨瑾在一旁帮腔,不止在女皇面前大出风头,狠狠地刷了一把存在感,还抢了墨珺好几件差事,却让人挑不出错来,气得墨珺三尸神暴跳,拿沈蔷没有半点办法。
因着整体环境的缘故,女皇的行事手段不算高明,但她足够聪明,眼光着实不错,沈蔷所言所行给了她一种惊艳的感觉,对比墨珺的粗糙简陋,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舍弃沈蔷这样的良才美玉,去偏着心眼扶持墨珺。
最为重要的是,沈蔷自始至终十分谦逊,拿下了墨珺的那些差事之后,并没有一个人吃独食,反而直接拉上了墨瑾一道。短短数日工夫,下面办事的臣子就被沈蔷收服,在女皇面前大加赞赏,墨瑾更是成了沈蔷的小跟班,二皇姐长二皇姐短地叫着,算起来整件事除了被排除在外的墨珺,其他人都是满意的。
“阿珺,你是大皇女,是女皇属意的继承人,二皇女纵然侥幸得了女皇一二分注意,最后总越不过你去,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清凉的嗓音犹如一泓泉水,徐徐地在室内流淌,声音的主人一袭水蓝色宽大袍子,唇红齿白,俊眉秀目,墨发披散,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似暮春的暖风拂面,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正是墨珺的正君清澜,跟墨珺成婚数载,从他对墨珺的称呼就能看出,墨珺对他极为爱重信任,有什么事也喜欢和他商量。
“这次是阿珺大意了,让二皇女钻了空子,既然木已成舟,何不干脆顺着女皇,倒显得阿珺宽容大度。一次的失利不算什么,横竖来日方长,二皇女精通政务又如何?论女皇的看重程度,她甚至不如三皇女。二皇女选了濯涟为正君,无论如何女皇都不可能将皇位传给她,阿珺委实没什么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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