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不安躁动的夜晚, 大概知道即将临盆。某人几乎没有离开过, 正巧那夜他们一起游湖回来, 入得府邸刚巧就发作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岳灵一定不知产子会疼成这般模样。她觉得自己快死了,产房内,所有嬷嬷产婆围着她转。要她使劲,而萧烈更不避讳,亲自守在她床侧,握住她的手,从未有过的心惊。
若不是女子提醒他在这容易让人分心,他或许真的会一直守下去。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讲,守在女人产房内是不被允许的。可当时的萧烈已经急火上头,岳灵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孩子出不来,他不忍她受苦,那副前所未有的慌乱,比她还要煎熬。
心急如焚,她的惊呼让人心乱。疼了大半晚上,她用尽全力,握住某人的手,直到黎明前夕方才顺利产下孩子。
头胎是个儿子,刚出生时像只皱巴巴的小老虎。疼的奄奄一息的岳灵侧头瞧他,小家伙瘪嘴,似乎不满周遭的闹腾。
那家伙毫无意外长得很像爹爹,除了耳朵有些像她。当然也只是一点点,这让她很不满意,时常抱着他轻轻呢喃。
然后经过那夜的心惊,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那男人实在担心,任那战场上杀生震天,可碰上她,竟是这般无力。
他们决定三两年内都不再要孩子,当然这只是承诺。孩子的到来靠缘分,尤其有了娃,她更加没时间再分心了。
儿子小名叫团子,大名萧北翎,任她再吵着不生不生。可有了团子,她到底是心疼的。
成日守在帐中围着儿子转,小家伙也可爱。最爱冲着娘亲笑,只要娘亲抱着他,他就开心闹腾。所以岳灵习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倚在屋内逗团子开心。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笑能让做娘的彻底柔软下来。温柔地呵护他,比起从前更添几分女儿家的柔情。
娘俩亲昵得很,似乎完全没那爹爹什么事。
岳灵没有奶,一切都靠奶娘。好在家里并不缺,夜深喂完奶,底下人会再把团子送回来。
萧烈仍旧会经常回家,前营离府邸不算远。他出去三五天就能回来,然而自打有了团子,他每每回来都如空气一般。媳妇儿跪坐在床上替崽子坐小鞋,他推门而入。除去外袍,站至床边。
女子还是会抬眸看他,冲他乐,回头继续逗她的亲亲宝贝儿子。男人没办法,只有俯身从后将她抱住,打量那粉雕玉啄般的小人儿,目光停留在妻子脸侧。
团子抱着娘亲的手指,而他爹则亲吻他娘,深深一口,啄在她耳边。
“这么早就回来了?”
腾出空隙将小家伙抱到旁边小床上,岳灵抬首问道。而那男人顺势半躺,松开手腕上的皮护。
“外面没多少事,回来看看你们。”
屋里暖,她穿得不多。睡袍紧紧贴在身上,薄衫薄裙,露出一截粉嫩的小腿。她瘦得快,尤其照顾团子,更加耗费体力。
完毕后回依依不舍回到榻边,团子睡了,她行得小心翼翼。到了床前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温热的倚靠,十足心安。
“五日后是儿子的百日宴,有些贺礼你得过目一下。”
撑住他的胸膛,女子微侧身拢开长发,随后靠住他,
“你看着办,我不插手。”
“其中几笔出手阔绰,我倒不敢贸然决定。”
俩人在帐子里谈及琐事,萧烈倒是无心。如今府里头的事他几乎不管,除非她当真应付不过来。
午夜静谧,团子睡得乖,难得不吵不闹。做爹的迎来自己的时间,抱着怀中娇软,翻身压下。
“诶……”
一阵低呼,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毕竟好久都没有。而且从怀孕到现在他一直安分得很,算起来也快一年了。可是团子吵醒后很难再睡,做娘的不得不提醒。
局促的亲吻,倒是多了些别的味道。她浅浅的吸气,手腕攀上男人脖颈,仰着头,微微阖眸。
窸窸窣窣的声响,帐中纱帘浮动。女子呢喃几声,时不时挣动,还有更多意味不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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