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车攀上蘅山, 他们便真正到了安全之地。
这是岳灵第二次来这里, 上回过来还是陪他狩猎的时候。
昨夜的事倘若探出是萧烈所为,这两叔侄不知又得如何锋芒相对。萧文庄定然怀疑他的动机,毕竟能让他亲自救人, 背后不是情分便是利益。
如果是情分,他可能真的会怀疑人生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岳灵该关心的问题, 挑开屋帘。里头有地暖,再落下,遮得严严实实, 进到屋内非常暖和。
别庄有下人侍从, 见主子归来尽都涌了上去。他受了伤,大夫林穆很快提着药箱赶入,把脉诊治,书方开药。仆人备水替其宽衣,接过方子,颔首退下煎药去。
囚禁几日, 奔波一晚。眼下周身不适, 衣裳更是脏乱。岳灵抚上后颈揉捏, 见那男人已经开始上药, 便闭上房门, 转身入寝居洗漱。
折腾大半晚上,也是到了四更天才真正安置下来。
她有些累,沐浴后裹了厚厚的袄子。坐在炉火边看方子擦头发,光裸的腿,大袄搭到膝盖处。地上暖烫得很,就这么随意裹着也不会觉得凉。
明亮的烛火,一晃一晃。周身氤氲着水汽,湿湿润润。淡眉粉腮,青丝如瀑。偏头望了望榻上已经喝过药睡下的男人,垂首将巾帕搭在旁的椅子上。
大夫说他伤得重,夜里不定会发热。
就这么静守,时不时起身去床边看一眼。帮忙掖上被子,慵懒娇娇的小模样。呵出口气,等头发干得差不多,这才掀开被角挤了进去。
探额头,好在温度还算正常。
难得的被窝,久违的怀抱。身旁是男人独有的气息,中衣微敞,可见里头若隐若现的绷带。腾出精健的手臂搭在前额,感觉她缩进来,很自然伸手将人抱过。
都是习惯,同榻两个多月不经意的小动作。
遥想这几天没她在,榻中空空如也的日子,他还真不知难眠了多少回。
离不开,从踏入禁宫那刻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毕竟换做从前的自己,根本不可能为了谁干出这种事。
静默,娇娇小小的女子整个缩进他怀里。顾念他有伤,支起身帮忙拉上身后的棉被。目光落到紧蹙的眉心,歇口气,启唇。
“疼不疼?”
发丝扫在他胸膛,有些痒。腻入骨髓的味道,都是她身上的体香。
男人埋首入她颈窝,感受馨香温软,语声淡然。
“没事。”
纤指拂过他的后颈,任由人在脖间细细亲吻。炙热的味道,耐不住叹了一声,非常脾性的小语调。
“王爷是不是傻?”
亲吻的动作略微顿住,萧烈未抬头。但这话他也听到了,只是没有回答,也无从答起。
她瞧着,才没顾虑,凉凉的腿挤入他的膝弯中。
“皇宫都敢夜探,可不是傻吗。”
自顾自嘟嚷一句,卷起发丝绕得几圈,二人脸贴脸。终是在相互磨蹭中抵上额头,鼻息交织。
“本王认了。”
他道得坦荡,半点不含糊。岳灵看在眼里,不知怎的忍不住笑了。
本来他这个样子了,她是不该笑的。可是见到那无奈的模样就是忍不得,随后被他一口咬在耳垂上,来回啃噬。
略略吞咽,眼中恍惚,末了收敛笑意。刚洗完澡喝过奶满口的奶香。他也受得,只觉失而复得,怎么都好。
分明是第一时间拿定主意救人,可挨了好几天,到底心里头空落落。只他一个大男人,有些话说出来实在忒肉麻。
他不是爱说之人,许多话都掩在心里。
再耗多些,被人当宝贝似的拢着啃,岳灵阖上眼,显然就快睡着了。可那人还精神着,且不管肩伤,越来越精神。
香喷喷的身子,脖颈上粉粉两条兜衣带。跟个小骨朵儿似的,腻进人心底去。她有些困,屈指刮过对方脸颊,细声嘟嚷。
“就不知道消停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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