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一身汗,像狂风中拍打的小舟。累得骨头发软,却又软得那般美。
他离不得,任那朝堂之上如何尔虞我诈,战场上嗜血杀戮。到她跟前,心甘情愿任她带着走。
小榻剧烈摇晃,床边方桌上摆了果盘。这本是日常换衣歇息的地方,如今竟是错了意,被他们用来行这事。
她饿,啃着他愈加饿。往后瘫倒,一场将毕。顺手抽走旁的葡萄,颠簸中含在口中嚼破品汁。
她喜欢吃葡萄,别庄到处都摆了果盘。尝够一口,仰身送到他嘴边,二人缠绵,满口都是葡萄的味道。
他又开始逼她,加快速度只想让她唤自己名字。发狠地压着,惹得美人儿轻叹。寻了对方的意思,柔柔的嗓音。
“仲炎,仲炎……”
原来从她口中道出自己名字是那般动听,他又缓了下来。伤口渗血也不顾,只想要她,狠狠地要。全身心拥有,吃干抹净才肯消停。
“记着,你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
也不知是怎的想起这件事,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一本正经问她要礼。岳灵早就忘了,经他提醒又全都记了起来。
忙前顾后,脑袋不及想。稳住心神,深深吸了口气。
“你还要……还要什么?”
断断续续问,巅峰之际两人都已沉醉。身子轻颤,心跳加快。他紧紧裹住她,片刻后才沉沉落下几个字。
“这是你我相识第一个生辰。”
抬眸,女子眼底氤氲着湿。他俯身吻她额头,再问。
“你生日是何时?”
岳灵只记得现代的时辰,这会儿看农历,她闭上眼睛,用心思考。声儿低,轻轻的。
“五月初八。”
只一次,四个字像刻在心里。他从不用心记谁的生辰,除了过世的先皇与太妃。可是这一回他竟想狠狠记住她的生辰,随后抱着她,低头停在耳畔。
“明年五月初八,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原来钟意一个人,便是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也不算过于。他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道理,如果她真要星星,可能他真的会考虑动手。
肢体相拥,满满都是温馨。从未有过的感觉,当真是他活了这么久唯一体会到的滋味。
然而那累极的姑娘已经埋身陷入他怀里,听到这话,只慵懒不耐地动了动指头。声音腻在喉咙,绵绵的,敷衍地腻了一声儿。
“唔……” 耗了一阵, 精疲力竭。怏怏地躺在小榻中, 他倒来了精神。出门裹趟伤, 见她没吃饭,亲自拿了粥过来喂,一勺勺往她口里送。
从未试过喂谁吃东西,手法生疏, 心思却仔细。非得她吃饱喝足, 方才罢手。
将她照顾妥当, 肚子填饱。随后才端坐于床沿,把两条小细腿儿放在膝头, 顺手给她套上绣鞋。
那架势真像位亲昵呵护的老父亲。
岳灵懒懒地撑着脑袋, 稍一动身歪进他怀里。动手整理袖口缎带, 眼看他只着了身单衣。周身热气腾腾, 当真跟个大暖炉似的。
她喜欢在这个时候靠着他, 粥喝了,累也累过,如今夜深反倒没了念想。二人无话, 可举止间都是温情。他很体贴,她也柔顺。
有的关系就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了谁,一旦沾上, 他永远受控。
不曾想真的要在这个世界中跟了哪个男人。岳灵好自由, 喜欢玩。不过心也是肉做的, 他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比起萧文庄, 萧烈往后一定更有前景,性子更果决,很适合干大事。
而她又该如何?没发生的事她不愿想。既是安然于眼下,今后的事今后再说也不迟。
支起身,她跪坐到他怀中。抬眸打量对方肩上的伤,已经出去让大夫处理过。便没好气暼他一眼,懒懒地缩回去。
“林大夫怎么说……”
枕着他结实的胸膛,没见反应又补充。
“伤口裂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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