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抬眼示意了一下季白,季白了然,带着丫鬟大夫退了出去,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许衍将许婳抱在怀里,他抓起许婳的小胖爪子看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许婳这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雾气,委屈巴巴的扁着嘴,“爹爹,婳儿把玉佩不小心打碎了...呜呜,怎么办啊...”
许婳一张口就哭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浸湿了衣襟。
许衍闻言一愣,随后又是轻轻拍了拍许婳的后背,轻声说道:“一个玉佩罢了,再做一个就是了。”
许婳一听哭的更凶了,“呜呜,爹爹不是说现在做,到寿辰的时候正好可以送给季白哥哥吗?那,那现在肯定赶不上了...”
原来这段时间,许衍跟许婳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在房间里就是一直在刻玉佩,许衍是打算在寿辰那个晚上向季白表明自己的心意,只是那个雪花图案的玉佩此时已经碎了。
许衍伸手刮了刮许婳哭的发红的鼻头,严肃的说道:“就算碎了,你也不应该伸手去捡,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听到了吗?”
许婳看着许衍突然严肃的样子,她止了哭,委屈地点点头,“婳儿知道了,那玉佩...”
许衍见许婳乖巧答应下,表情放的柔和,他有些神秘的说道:“现在有个更不错的想法...”
过了许久,许衍看着怀里的哭累睡过去的许婳,他将小人儿轻轻放在床上,盖上了薄被,他便起身出了房间,一出门就看到季白满脸担忧的站在外面。
季白见许衍出来,小声问道:“王爷,郡主她没事吧?”
许衍轻轻关上房门,转身摇摇头,“无事,哭累了就睡了。”
季白点点头,随后将沈执的近况说给了许衍,许衍点点头,就随季白向沈执的房间走去。
正走在长廊上,许衍发现季白好像心情很好,他出声问道:“季白,你在想什么?”
季白闻言连忙收起了嘴边的笑,轻咳一声,正言道:“属下是为王爷与郡主最近的和睦而高兴,以前王爷您忙于朝堂之上的事,郡主经常一个人...”
许衍闻言了然,燕王之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是知道的,是个心怀天下的人,精力都放于谋权之事上,难免忽略了许婳的情绪。
对于许婳这个义女,燕王更多的是怜惜之情,许婳的亲生父亲是燕王的一个挚友,最后是替燕王背罪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牢里,而这件事的挑.拨始俑者正是刘云长。
许衍看着眼前在喋喋不休说话的季白,他整个心底都变得柔软了。
等季白发觉自己话过多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连忙低下头,局促的说道:“属下,属下只是替王爷与郡主感到高兴。”
许衍自然没放过季白那又抹上一片红的白皙耳垂,他嘴边挂起笑,“无碍,我就喜欢听你这样讲话。”
此时在沈执的房间里,沈执还有些虚弱地靠在床上,大夫今日送来了一盘药点,说是可以活血化瘀的,但是他刚吃了第一个,就发现里面有张纸条,纸条上的署名他认识,正是刘丞相的长子,刘齐。
‘沈先生乃是心有谋略的人才,我刘齐久仰先生已久,还望能与先生把酒言欢,也请先生您能择良木而栖,在下静先生佳音。’
沈执看完冷哼一声,将那纸条放于盘子中,若是多年前,他沈执真有可能考虑考虑,但是自从戚娄阳死后,沈执与刘云长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还妄想他倒戈,做梦!
戚娄阳正是许婳的亲生父亲,沈执想到戚娄阳惨死的场面,脸色更冷,他一把将药点的盘子扫落在地。
门外传来了季白的声音,“沈执兄,王爷来看你了。” 天色渐暗,燕王府门前的两盏大灯笼点亮了,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向王府门口走去,两个看门的家仆一把拦下准备进去的人,此人身上酒臭熏天,惹的他们皱着眉头。
“这里是燕王府,岂是你这等酒鬼能闯的!”
只见此人不知喝了多少,竟然连站都站不稳,硬是扶住其中一个家仆的肩膀才站直了身体,满面异红,吐气之间,更浓烈的酒味汹涌而出,他半眯着眼,伸出食指指自己鼻子说道:“小爷我可是燕王的贵客,你们燕王说了,我要多少金子,他便给我多少金子!还不快快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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