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齐北崧本来就惶惑,一下子又硬戳戳了,因为他想到程几差不多没穿裤子。
他苦恼地搓了搓脸,心说这是怎么了?他简直活回去了,既缺少涵养又没有体面,对方还是这么一个人!
难道是憋太久了?他皱着眉头想。
嗯,应该是。
前阵子忙得昏天黑地,什么都顾不上,到家沾床就睡;后来和生意伙伴大吵,为了散心到水月山庄,遇见那个酒吧服务生,也没干嘛就被程几闯进来打了。
再后来就被当狗遛了,程几遛他也就罢了,赵小敬这垃圾居然也横插一脚……
算来算去,他好久没那啥了,连自给自足都没有。二十多岁身强力壮血气方盛的男人,哪里经得起这个?
“你害死我了!”他突然骂程几。
“啊?”程几说。
“你自己倒开心,弄了个前男友过来搂搂抱抱!”
“……”程几说,“啊??”
他又羞又怒:“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好端端提那个干嘛?眼前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齐北崧说:“就前几天啊!”
“别提了,Ca……”
“再说操我可真动手了,现在你可没办法反抗。”
程几以为他说“动手”是打架的意思,低声警告道:“别胡闹!陈川正躺在外面呢!”
齐北崧嗤笑:“我给他开工资,难道还怕他么?陈川其余能力都不突出,就是有眼色嘴巴紧,我不用回避他什么。”
陈川嘴巴紧?不像啊……
程几还想说话,手无意识压枕头,结果齐北崧放在枕头边的那张银行卡便滑开了。
齐北崧问:“怎么?”
“赵小敬的赔偿金掉了。”
“掉哪儿了?”
“没听到声,可能在床垫子底下。”
程几的右手背上打着点滴不能乱动,左手则因为角度问题够不着。
“你别动,我来找。”齐北崧的上身越过他摸向床侧。
“开灯看……”
程几话未说完,就听有人“哗啦”一声推开了病房里外间移门。
满室雪亮。
陈川手按在门边的开关面板上,眼睁睁看着齐北崧压在程几身上,还在不可描述地耸动(因为要找东西)。
“……”
“……”
“……”
陈川猛地关灯,关门,跳上沙发,闭上眼睛,蒙上小毯毯,仿佛从来都没有醒过!
齐北崧狼狈不堪地跳下床找卡,找到后放在程几床头,逃也似的离开。
程几果断开始装睡,想把这莫名的一夜混过去。
陈川当晚就想拉一个一百二十人的大群,但最后的良知促使他只拉了个十二人的,里面除了他们哥几个,还有齐北崧的女秘书(四十岁,忒八卦)、副总(六十三岁,齐北崧喊他叔,年轻时混过工宣队)、甚至还包括齐老爷子的警卫参谋。
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从此人生有两个走向,赚一个亿谢媒礼金,或者被老齐灭口。
——陈川在群里说。
吃药。
——其他人则说。 程几勉强睡着,熬过了第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疼痛大减。
而后伤口复原仿佛突飞猛进, 每一觉过后都会好上一大截,第三天早上基本下床无碍, 第四天早上觉得除非用力咳嗽, 日常活动已经恢复, 于是坚持要求出院。
为了能出院, 他还在医生查房期间当着外科主任的面做体操,在下腰的瞬间被床位医生抱住。
“你再这样, ”床位医生语出威胁, “一周后我就不给你拆线了!”
“我好了, 我想出院。”程几央求。
“你没好, 齐总不让你出院。”
“我好了!”
医生掐了他伤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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