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呀!”
赵大娘像是被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我胡说什么了,马翠莲,你这大半夜的是想打杀人啊?”
“你个老不羞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敢造谣,你信不信我送你去劳改!”
马翠莲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赵大娘可不怕她这一套:“哟,还真当自己是革委会主任了,送我去劳改?你凭啥送我去劳改?说我造谣?你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呗,我刚才还看见赵秀娥扯着你男人往牛棚那边去了。”
说着,赵大娘一把甩开马翠莲,差点给她摔一个趔趄。
马翠莲这会儿又气又急的,听到赵秀娥扯着许松平去了牛棚那边,也顾不上再和赵大娘掰扯,赶紧往那边跑了。
等她走了,江苒苒才从巷子里出来:“大娘,麻烦你去告诉周婶子一声。”
村南面有个一房高的草垛子,秋天社员们割的草,存在这儿,给牲口们喂食的。
夜里寒风呼啸,这边也算是个背风口,多少能挡一点风。
赵秀娥双手互揣在袖子里,跺着脚原地来回走,还嘶嘶吸着鼻子。
太冷了。
不过想到带会儿就能让许松平答应她对付江苒苒那个死丫头,赵秀娥就觉得冷也值了,她一定能从那死丫头手上把那三百块抢回来。
正想着,一叠声的脚步声传来。
赵秀娥心里顿时浮起一丝得意,迫不及待的开口:“许支书,我就说嘛,你要是早答应我,这事儿早了了,哪用这么麻烦啊?”
来人冷哼了一声。
赵秀娥不以为意,反正这边荒僻,别说晚上了,大白天都不一定有人来,她也没起疑,继续说:“许支书,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把事儿办成了,我保证不再乱传你和林静书的谣言,你俩的事儿,我权当不知道,你看行不行?”
“什么事儿你权当不知道?”
这男音带着几分愤怒。
这会儿风大,那声音逆着风。
赵秀娥往边上走了几步:“许支书,你和我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件事天知地……”
她这话还没说完,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个黑影,话音猛地顿住,立刻警惕的喊了一嗓子:“谁?”
手电筒亮了起来,明晃晃的打在赵秀娥的脸上,照的她睁不开眼。
李忠富寒着一张脸,旁边的周巧霞和赵大娘也冷眼瞪着她:“我还以为张桂花是咱村的搅屎棍大嘴巴,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啊,赵秀娥,你看到啥了?许支书和林静书有啥事儿被你知道了?”
这话,赵秀娥要是再猜不到来人也就蠢了。
她一颗心跌到了冰窖里,整个人都是傻的。
怎么会是李忠富他们?
许松平呢?
他怎么没来?
“村、村长,我没……没……”
赵秀娥张嘴想狡辩,却听周巧霞冷哼一声:“行了,咱也别在这儿听她磨叽了,把人带回去,找许支书过来问问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就知道了。” 有李忠富在, 赵秀娥又被抓了个正着,她就是想跑都没地儿跑,只能乖乖跟着李忠富他们往大队部走。
这一路, 走的赵秀娥死的心都有了。
她绞尽脑汁想待会儿该怎么说, 是直接招了, 破罐子破摔,还是继续狡辩隐藏下去。
她知道的可是许松平致命的把柄,要是说出来, 那许松平下半辈子绝对讨不着好, 说不定还能混进局子里去。
可如果说了……
她往后可就一点好处都讨不着了, 连同被江苒苒讹去的那三百块也要不回来了。
赵秀娥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可是难就难在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跑过来, 李忠富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就见是李春燕跑来了, 脸色着急的不行。
“村长, 你快去看看吧, 县城里来人了,叫啥清、清查组的, 他们要把苒苒姐弟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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