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姐,你拿货算四毛五一块,你卖多少我不管,挣多挣少全看你的本事。”
苗大姐一听四毛五眉头就皱起来了,四毛五一块,就算她有本事卖到香胰子的价,卖一块也才赚一毛五,这赚头比起冻疮膏那根本没眼看的。
“不行不行,这也太贵了,谁舍得买这么贵的肥皂啊?”
江苒苒自然猜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毕竟尝过蜜甜,谁还想吃糠呢。
卖一瓶冻疮膏能赚一块多,一块香皂才一两毛的利润,确实不够看的。
但她也不吱声,就看着苗大姐怎么和自己砍价。
苗大姐心里打着小算盘:“妹子,你便宜点,两毛五一块,我再要……一百瓶冻疮膏,就算卖不出去砸在我手里,那也全算我的,你看咋样?”
这话说的江苒苒心里就有点不大乐意了。
她的精油皂就值两毛五?!
她的冻疮膏还能砸手里?!
识不识货啊?!
“不成。”
江苒苒果断摇头拒绝。
本来她出四毛五,是留了五分钱摇摆余地,毕竟这年头的物价和21世纪的没办法比。
可谁知这苗大姐也是个狠人,直接给她砍了两毛。
“四毛五我都没什么赚头,两毛五我还不如留着自己用。”
“妹子,这供销社的香胰子也就五六毛,你这四毛五我实在没法儿卖啊!这样吧,就三毛一块,我先拿十块儿试试看。”
“四毛五,一分钱都不能低。”
苗大姐脸僵了下:“妹子,你这个价我可要不了,我还是先要一百瓶冻疮膏吧。”
江苒苒也不恼:“我手上没那么多了,只能给你七十瓶,不过苗大姐,咱话说前头,这精油美肤皂我可是先紧着你的,是你不要,要是以后别人卖了,你可不能说别的。”
“你放心,那肯定不能。”
苗大姐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以为然,那精油啥皂的看着是新奇好看,可拿货就四毛五一块,除非不赚钱卖,不然谁买这么贵的肥皂?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江苒苒看苗大姐喜滋滋的模样,心里想着自己该物色下一个代理买家了。
精油皂虽然利润薄,但是受众广,而且不受季节限制,只要卖开了,那绝对不用担心没有回头客。
苗大姐看中冻疮膏利润大,看不上精油皂的小利润,想赚大头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可冻疮膏并不是一年四季都畅销,更不是日常生活所需的消耗品,她这算盘可是打错了。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江苒苒也不强求,收了钱她就推着自行车离开。
出了巷子拐弯的时候,她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咒骂:“眼瞎啊你,走路不看路!”
江苒苒回头看了眼,见一个瘦猴似得半大小伙子正红着脸,弓着身子给面前的高大男人道歉,应该是他撞到对方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几句,嫌弃的掸了掸衣服走了。
弓着身的亮子这才松了口气,抬头见江苒苒早已经骑车走远了,脸色一急,拔腿赶紧追了上去。
这会儿都快中午了,江苒苒决定先去国营食堂吃口饭,再打听打听城里各个厂子的位置,下午再跑一跑,探探市场。
国营食堂的那个麻花辫服务员还记得江苒苒,看见她进来,立刻笑着招呼了声:“妹子来了,今天有饺子呢,白菜猪肉馅儿的,一块钱一盘,五两粮票,来点?”
“不了,给我来碗青菜面就行。”
江苒苒笑着拒绝,过年自己包的还没吃完呢。
“好嘞。”
这会儿虽然将近中午,不过来吃饭的人不多,大堂里总共也就两个人,除了后厨的大厨,前面看店的就麻花辫服务员。
她把面端上来,索性坐下和江苒苒聊了起来:“今天没带你弟弟妹妹啊?”
“没,天儿太冷了。”
“妹子,你上次给我的糖块儿是在哪儿买的啊?怪好吃的,我后来拿着糖纸去供销社买,他们都说没有这种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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