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昨晚就在一起？”浓郁的妒火燃烧了简承宣的脑子, 他猛地向前两步，有些忍不下去了，“你们同居了？”
“！”
还不等钟灵灵回话, 简承宣炮仗似的啪啪啪又质问道：“摄影师？钟灵灵, 你是骗你自己还是骗我？”
“？”钟灵灵下意识转头看向顾世琛, 只见对方眉心微蹙，心底生出了一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简承宣冷笑一声，挑眉看向顾世琛，郑重地打招呼道：“顾氏集团最新掌权人，顾世琛顾总。”
钟灵灵：“！”
简承宣的视线早已回到钟灵灵的脸上，将她震惊、错愕、以及被算计的不悦全都看在眼里。
如今的她和之前全然不同，发现自己被骗后没有第一时间感到委屈, 也没有嘤嘤啜泣，而是转动着眼珠子像是在思考，静默思索半晌最后归于厌恶。
不光是对顾世琛的，也有对自己的。
满眼冷酷，满心决绝。
她说以前的形象都是为了取悦自己而装的，现在的她不爱任何人，为了自己而做自己，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那她之前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因着前二十年钟灵灵一直在“被欺骗”，一直致力于维持畸形的人际关系，听到的，见到的，接触到的全都是假象和虚伪，所以不管出于任何原因，这种以谎言为开始的人际关系让她觉得有些恶心，胃里吃下的粥也肆意翻滚着。
她不做声地将手里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冷眼看着简承宣：“谢谢简总的提醒，就当是昨晚的回报了，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她拉起被子就要躺下去，被简承宣一把攥住手腕。
简承宣的瘦就像是铁钳似的，几乎要将手骨捏碎。
钟灵灵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怒道：“你干什么？！简承宣，你总说我下贱，恬不知耻粘着你，现在我知错了，我改邪归正了，你又想怎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要我把你羞辱我的话摔在你脸上吗？简总，给我们双方留点面子吧。”
她顿了顿，低声道：“如果你不是简承宣，我还想像你对待我一样对待你！”
犹如晴天霹雳，简承宣心神一荡。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直直戳在简承宣的心尖上。
改邪归正？什么是邪，什么是正？
一瞬间他脸色万分难看，漆黑的眸子像是旋涡，比昨晚的暴雨还要阴郁。
片刻后，他放开了钟灵灵的手。
看了一眼那纤细手臂上五根青白的手指印记，强忍着打心底翻涌上来的不耐，第一次跟钟灵灵解释：“我跟苏荷没什么，那次车祸，是她先一步抱……拽住了我，我本来……”
“不重要。”钟灵灵摇摇头，“不是苏荷或者白荷的原因，我只是觉得我永远都无法变成你喜欢的类型，所以我放弃了。”
“为什么无法？你还没试你就放弃了？”
钟灵灵神情一僵，略微有些诧异，但眼底闪过的厌恶更加明显。
她说：“简总，我现在不想改变了，我只想做我自己。”
说完，她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如果没其他的事，我想休息了。”
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被冰冻了似的，无法呼吸，还冷的可怕。
简承宣站在原地，定定看着钟灵灵的脸，脸上不断往下掉着冰碴子。
电话铃声陡然响起，是陈奇的，正深深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他一个机灵，被吓了一跳，急忙摸出来先按了静音，看了一眼屏幕，面色唰地就变了，踌躇了没一秒钟立刻走上前去，小心翼翼问道：“简总，公司有点事，需要您主持一下。”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件事算是一个台阶，否则简总主子似的站在这里和钟小姐僵持，也不是回事。
以他对简总的了解，刚才的回头和解释已经用去了他所有的骄傲，再不可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了。
与其留在这里让钟小姐膈应，还不如先回去，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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