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原本的剧情,沈止还要好几年才会攻打下河东郡,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个地方的官员鱼肉百姓已经有好些年头。
明明是江南富庶之地,可是发生灾祸的时候,河东郡却只会问朝廷要钱,钱都吃尽了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员肚子里。
这些事情,陆戈无需亲自到场,可以从剧本中那三言两语的寥寥几笔推测出当初的触目惊心。
谢珏格外震惊:“沈……沈将军他要去河东郡?”
一般来说赈灾都是一件很苦的差事,首先是救灾的物资方面,可能层层剥削下来到手里的并不多,另一方面就是等到了地方上,地头蛇相互勾结,要么贿赂,要么就是糊弄来的钦差。
事情做得好,功劳也不见得多大。
毕竟像沈止这样的人,功名利禄什么都有了,不需要靠这种事情去在博什么清名。
明明不是好事,对方却笑成那个鬼样子,实在是让他想不明白。
“怎么,你有什么异议?”
“没有,臣只是觉得沈将军当真一心为国为民,让微臣惭愧不已。”
天子没有要为了这种事情说谎,肯定是沈止的脑袋有问题。
陆戈的脑海里面浮现之前穿着纱衣的绿眼睛美人,她清咳一声:“倒也不用把他捧得这么高,爱卿有爱卿的好。”
像沈止那么疯的,一个就够了,要是多来几个没脸没皮的,她还真招架不住。
在沈止出京的时候,宫中传来一个大消息,天子下令,开设女子恩科,专门设定一些岗位,供女子入职。
消息一出,满国哗然。
启国虽然不是那种特别闭塞的国家,但是建国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宫里的倒是有女官,但是女官只服侍那些女眷,女人走出来抛头露面和男人同朝为官,这像是什么话。
便是一些很有名望的大儒,都纷纷上书反对,言辞非常之激烈。
他们举出来的理由有好几个。
“一个男人寒窗苦读十年,倾一家之力去供养一个书生,结果却让女子占了名额,这对这些读书人来说是何其不公。”
“这是其罪之一,其罪之二,女子若当会扰乱男子的心神,把原本公正公洁,变得乌烟瘴气……”
这些人舌灿莲花、口若悬河,整整列出了八大罪状来抗议天子下的这道旨意,不仅如此,民间还有诸多文人联名上书,来劝谏天子收回成命。
陆戈沉默以对,越发助长这些人的气焰,差不多在两日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天子会收回成命的时候,舆论突然开始往另外一个方向倾倒。
首先是一个容貌非常秀丽的女子,她奔赴京城,敲响了十多年都未曾被人碰过的登闻鼓。
登闻鼓是当年某位皇帝留下来的,给百姓申冤呐喊的一个工具。
一般来说敲响了敦文谷的人皇帝,甚至会在对方可怜的情况下满足一些微不足道的心愿,但是因为条件之苛刻,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去碰这个东西。
毕竟敲响登闻鼓的条件几乎相当于上刀山下火海,很少有人能够吃得住这种施加酷刑一般的痛苦。
而那些生长在乡野之间,真的受了委屈肯豁出命去的人,要么没有办法走出自己生存的地方前往京城,要么就是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东西。
登闻鼓一响,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这女子极为漂亮的容貌,给这本来就不一般的事情增加了快速传播的砝码。
这女子敲鼓,状告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夫君。
这几乎是一个陈世美的翻版故事,但是比陈世美还可恶一些,因为那男子是入赘,陈世美的新欢也不是什么公主,不过是小官之女。
女子父母十分恩爱,尽管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却并没有纳妾,而是选择为女儿择取赘婿,以此延续香火。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挑细选的佳婿却是一匹中山狼,不仅害了自家性命,还要害枕边人,为的不过是渴求更大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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