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点头的时候,绿眼睛还一直特别无辜的看着他。
哦,倒是也看不久。
容清桦不怎么要脸的和她目光对接两秒以上。
她就特别不自在的转移视线了。
要是朵真蘑菇就好了。
那就能摘下来直接带走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容清桦收回目光。
他微微勾起唇角来,声音轻慢:“我猜那只燕子一定长得还不错。”
知瑶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她不大情愿的瞅了他一眼,这个过程主要是谁要脸谁比较尴尬——所以绿眼睛的小姑娘飞快地败下阵来,闷声闷气的回答他:“是……还挺好。”
坏死了。
知瑶不太高兴的憋着嘴。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再也不管容清桦了,结果没走两步还是被拉住了。拉住她的那只手,手指修长白皙,和主人一样,也像是画里出来的。
就是本人太坏了。
之前她真以为这人温文冷淡,又会保持距离,现在发现根本不是这样一回事。
最坏的是她一下就听懂这句话的暗示了。
早知道,她还不如听不懂什么意思,就不会这么气了。
定了定,知瑶板起一张小脸,特意摆出一副冷淡的神情:“有事吗?”
容清桦收了伞。
从容的对她展颜一笑。
这一笑杀伤力巨大,知瑶都险些绷不住表情,感觉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他推开门。
又转而挑眉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还没等知瑶缓过神来,往前走上两步,他又不紧不慢地,语气里带了点儿模糊的笑意,在她身后说道:“来带你看看燕子的巢。”
知瑶:“……” 容清桦正对着镜子, 漫不经心的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余光从镜子里, 瞥到墙角的琴盒的时候, 忽然定了定,扯出来一个不知道算是什么的笑,带点儿释然, 带了点儿无奈。
大概很少有人会觉得容少爷会真心实意的喜欢大提琴。
他打生下来, 眼睛里看见的、耳朵里听见的, 都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 没有一个字不是和钱在打交道。
学东西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更好地赚钱。
听起来低俗,但确实是实话。
所以那些上流人士特有的小爱好,高尔夫潜水骑马击剑等等等等, 诸如此类烧钱的爱好, 他不是不会,而且按照评判标准来说,堪称优秀。
但他爱吗?其实不爱。
那为什么还要学, 理由很简单,方便拓展开交际圈。
他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容清桦是个实用主义者。
或者换句话说, 现实的很,功利性很强,做事情必然是直奔主题,奔着最大的利益去的。他评判一件事情好不好的标准,是对他有没有用。
就很市侩。
或者说, 唯利是图。
然而就是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也得到过知意这样的艺术家的夸赞。
他一开始也是奔着学会去的,用不着太多,流畅而又技巧性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他有机会用到大提琴的场合少之又少。
听众也不会过分的挑剔他到底带不带感情。
哪怕他像是机械地复刻,到时候一样会掌声如云。
本来,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音乐确实是个好东西。
它能激烈地、宣泄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情感,那些困扰了他许久,令他难以入眠的情绪,都可以接着它,肆无忌惮地倾泻出来。
知意问他,为什么你的心里像是有座火山。
愤怒地像是要焚烧一切。
然后他才惊讶的发现,无论他表面上伪装的多么若无其事。
但是拉出来的琴声,却总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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