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雪几个电话都没打通,她沉沉的叹了口气,终于转向了原竹,发觉他垂头丧气的拉低帽檐,活像只被打湿了皮毛狼狈的小狗。
怪可怜的。
“你怎么了,咖啡不合胃口吗?”孟从雪问他,“上次妈妈拿来的茶叶好像没喝完,你要尝一点吗?”
她不是很爱喝茶,也不知道景先生爱不爱。
但是如果不爱继母应该不会送?
孟从雪想,最近,她好像越来越想了解景仪的事情了。
原竹以为她的妈妈是孟夫人,勉强打起精神来,他趴在圆桌上,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盈盈的望着她。
“好啊。”原竹撒娇的说。
佣人泡好了茶端上来,被原竹的眼神吓了一跳,水溅出来了。
原竹不耐的推开她自己倒茶,还很殷勤的给孟从雪也倒上,孟从雪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居然还笑了一下。
看着别人的时候,原少爷还是那个桀骜不驯、天生反骨的原少爷。
对着孟从雪他就乖得像是只绕着主人转的小奶狗了。
佣人小心翼翼的退下去。
她是真的觉得景先生会被人挖墙脚……
原竹夸茶叶好,“伯母的品味越来越好了。”其实他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原少爷就不爱喝茶。
孟从雪被他粗糙的手艺逗得都没那么沉重了,她摇摇头说,“不是妈妈,是景仪的妈妈。”
原竹:“……原来这样。”
他连眼睛也一起埋进手臂里了。
总感觉自己今天来景家是错误的选择。
手臂内侧有点湿润,原竹觉得今天太阳真大真耀眼,他都睁不开眼睛了。
如果当时抢先告白的是他该有多好。
如果他没有这么畏步不前,现在从雪应该坐在他家里,当他的原少奶奶,他会不再和家里做对,跑回去继承家业,把全世界都捧给她。
原来他骂景仪趁虚而入。
其实最想趁虚而入的也是他。
但他不敢,他害怕和孟从源一样,被孟从雪厌恶。
正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所以他才觉得非常了解从雪,他是真的认为从雪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她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像,怎么会看见世人呢。
结果还真就被景仪从云端抱下来了。
“你的戏拍完了吗。”孟从雪问他。
原竹闷声闷气的说:“没呢,我翘班出来找你玩的。”
“啊?”孟从雪惊讶的道。
原竹这么敬业,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翘班的。
原竹笑嘻嘻地抬起头,但他刻意将帽檐拉下来,她还是看不见他的表情,“我说笑呢。”
其实他是真的翘班出来找她的。
他从景仪那里知道了,从雪以为自己的病被发现了。
其实他们一早就知道她生病了,只是没人敢和她提起这件事,怕刺激她,现在知道她愿意主动接受治疗了,原竹高兴死了。
只是发现她愿意接受治疗,可能是为了景仪,他的心情又变的复杂而酸涩了。
他的声音有点儿黏黏糊糊。
但语调是上扬的。
孟从雪总觉得他声音不对,有点儿沙哑,但他还有力气和她开玩笑,就没去细想。
“你还要去见孟从源吗?”原竹问她,他其实有点儿担心她的状态:“我和你一起去好吗?”
孟从雪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这是她和孟从源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退一步说,她也不希望孟从源的样子被外人看到。就算孟从源不在乎,她也不想发生这件事,毕竟,他曾经是她无所不能的大哥哥。
“你现在就要去吗?”原竹闷声闷气的问,“不陪我玩了吗?”
孟从雪停住了脚步。
她蹙着眉头,似乎真的感到了抱歉,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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