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契的储存和衙门存放契单的方式不同,通常也很难仔细比对出不同之处。
邬从霜若要制作假身契,则需要拿到林府的家印图样,以及当年契官的名字和契官印的样式。
林府的家印图样并不难取,林府内厨房的采购以及所有的物料置办最后都需要让林府大夫人盖章,邬从霜平日里采买的单子上都有林府所盖的章,上面都有家印图样。
但难的是契官和契官印的样式,这需要她从别的已经从林府脱身并且还没有去衙门那消档案的丫鬟小厮手里先借到身契,然后才能让制作假身契的人复制。
现下已经快过小年了,通常也不会有丫鬟小厮在这个时候离开林府的。
看来得先回林府,再慢慢计议。
***
林府内,此时却已乱成了一锅粥。
无数丫鬟堵在青云院门外往里瞧,有大夫进进出出,不知道请了多少波。
邬从霜回来的时候看到这阵仗,都有些懵:“发生什么事了?”
边上有一丫鬟瞧见了她,赶紧迎上来道:“从霜姐你怎么才回来!二少爷病情加重,已经请了五六位大夫进府了,现下大夫人又托关系去请宫里的太医,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邬从霜一惊,赶紧入了院内。
院里的人早已忙成了一团,丫鬟小厮们烧水的烧水,熬粥的熬粥,总之能帮上什么忙就帮些什么忙。
但走到林元晏的寝房外,却发现门是关闭的,守在门外的是林府家主林宏深身边的老佣人王管事。
王管事把一众下人丫鬟全拦在了外面,连被请来的大夫也不让进。
门外的宝笙、针羽等人都急得焦头烂额,却被阻在外面不能近身。
邬从霜赶忙上前:“怎么了?为何候在外面。”
宝笙看见她,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也不回答。倒是针羽开口道:“少爷忽然病情加重,老爷派人去请梁大夫,但梁大夫今早上山去烧香了,到这个时候都没回来。老爷硬是不让其他大夫们替少爷瞧,只说要等梁大夫赶回来,还派人去了山上寻。现在连我们都不让进,只让我在外面等着。”
如此奇怪?
“去请示大夫人了吗?”
“早请了,大夫人都找了不少大夫来,全被拦在门外了。”针羽无奈。
便是从前林元晏病入膏肓时,边上也是有很多丫鬟伺候着啊?为何这次把所有丫鬟都拦在外面?
邬从霜不解,但此刻又不能问什么,只能同她们一样等在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大夫终于来了,他提着药箱匆匆进了屋内,大约等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邬从霜被唤了进去。
屋内只站了两个人,家主林宏深和正用绢擦拭着手的梁大夫。梁大夫指间满是血迹,他抬头对邬从霜道:“你去打几盆水来。”
邬从霜看了一眼帷幔下的林元晏,他看上去十分虚弱,脸色苍白无血丝。但最令人震惊的是他左肩上有一处很深的伤口,那伤口十分狰狞,血肉见骨,像是刀剑伤。
“你既是元晏的房里人,日后便要与他捆绑在一起,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你好好照顾他,换药擦药,全由你来。”林宏深看向邬从霜,“元晏的伤你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旁人问起你就说是旧疾复发,所以卧病不起。便是大夫人问,你也这样回。”
“是,是。”邬从霜赶紧应下来。
她不知道林元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受了刀剑伤,而且林宏深看样子是要隐瞒此事,难道是涉及到什么朝政上的事?
她不敢多想,赶紧出去打水。
外面的宝笙、针羽还候着,见她出来便都上前来问:“二少爷怎么样了?梁大夫怎么说?”
“我没瞧见,梁大夫就让我去打几盆水来。”
“那我陪你一起去。”针羽忙跟上。
宝笙犹豫了一下,也还是跟着邬从霜一同去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二少爷,其他什么恩怨都不算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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