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桌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一份烤鱼、七斤麻辣小龙虾、一大份排骨汤、两个凉菜,又炒了三个热菜,满满的一大桌。
被香气勾出馋虫的四叶草精很快就将想问的那个问题抛诸脑后了,埋头猛吃起来。
一开始顾及有女孩子在场,大家吃相都还很斯文。后来发现小嫂子压根没客气,他们也逐渐放松下来,吃得豪放又爽快。
“沈哥,你这是不是叫爹系男友?我看网上最近很流行这个啊。”
平日在他们面前高冷的沈哥,眼下竟然耐心地给少女剥虾、剔鱼刺,周到得真像个老父亲。
隋洲不屑地嗤了一下,挤眉弄眼地笑着:“啥爹系男友啊,咱沈哥是狼系!吃肉的。”
只顾着埋头吃饭的阮软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听懂了的沈殷斜了他们一眼,也没说话。将手上的虾剥完,放到堆得尖尖的小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拿起筷子自己吃起来。
倒也不是他想给这小精怪剥虾,只是他看到菜上来的时候,少女夹了一只小龙虾直接就往嘴里塞,连壳都不剥。他注意到她大概不知道该怎么吃,才不得不帮着剥。至于剔鱼刺,纯粹是怕她吃得太快卡着喉咙。
“好不容易聚一次餐,咱们走一个!”隋洲拿着一罐啤酒豪气冲天,跟大家一个一个碰了杯后,吨吨吨一罐啤酒就见了底。
沈殷没有抱着一罐啤酒喝的习惯,只在玻璃杯中倒了大半,碰杯后抿了一口。察觉到身旁炙热的目光,他偏头对上一双热切的眼眸,好看的薄唇扬了扬:“这是酒,你不能喝。”
又将手边的橙汁挪了过去,眉梢微挑:“小孩子只能喝果汁。”
四叶草精双手抱着盛满橙汁的杯子,小口小口啜着。模样又乖又听话,看得人心都软了。
“草!我怎么就找不到像嫂子这样香香软软的女朋友?”隋洲连连叹气,忽地凑得近了些,脸上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小嫂子,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给我介绍一个呗。”
少女闻声抬头,杏眼又大又圆,茫然地摇了摇头。
四叶草本就极其稀少,能够化成人形的四叶草更是寥寥无几。在深山一百来年,阮软也没见到过别的四叶草精。
“这样啊。”隋洲如泄了气的皮球,闷着不作声了。
倒是其他几个人嫌弃地将板凳挪得离他远了些,啧啧咂嘴:“做兄弟这么多年,没看出隋洲你有这样的倾向。小嫂子的兄弟你都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隋小洲啊,咱们也不是歧视你这种倾向。就是吧,兄弟们都是直的,感觉还挺怪怪的。”
“……”隋洲懵了一瞬,随即暴起想打人,涨红着脸嚷嚷:“老子也是直的,比钢筋都直!刚才不过是一时嘴瓢,龟儿子们讨打是不是?”
见沈殷投射过来的警告视线,隋洲住了嘴。他都忘了小嫂子还在场,怎么能够讲脏话呢。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沈殷起身去结账。阮软眼巴巴地盯着杯子里的酒很久了,趁沈殷不在抱着他的玻璃杯到跟前仔细瞧。
杯子里还剩了小半杯啤酒,凑近了也没闻到什么气味。
“小嫂子,你想喝酒啊?”隋洲看少女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接着怂恿道:“那就喝一口尝尝?”
“可是,”少女迟疑了片刻,指甲盖抠着玻璃杯表层,小声说:“沈殷不让喝。”
“就尝一口,沈哥又不知道。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隋洲搓着手,笑得像个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于是四叶草精真的暗戳戳地抱着杯子灌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小脸皱巴巴的:“咳咳咳,不好喝。”
“谁让你喝的?”男人的大长腿已经迈到跟前,拧着眉脸色不虞。
隋洲早就坐直了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四叶草精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放下杯子摇头:“没喝没喝,就舔了一口。”
见男人阴沉的面色没有好转,她又想起电视剧中应景的一句话,有模有样学了出来:“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真的,我就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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