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我语数外三门学得可好了!”阮软噌的从桌面直起身,梗着脖子辩解。
“是吗?”虽然没测过另外三科的掌握程度,但沈殷对此话持怀疑态度,因而回答也轻飘飘的。
“当然是了,你就等着月考的时候大吃一惊吧。”阮软说的得意,若是身后有尾巴,怕是都翘起来了。
垂了垂眼睫,沈殷抿唇笑起来:“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嚯,阮软不服还想说话,却被少年的笑吸引了。她很少见到沈殷这么开朗的笑,浅浅淡淡的,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少年的眼瞳是好看的茶色,流光熠熠像是颗夺人心魄的琥珀。卷翘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颤动着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度。肤色白皙,手指又细又长。柔软的黑发软塌塌地垂在额前,模样乖巧中带了点不自觉的艳色。
是真的很好看呀。阮软心中微叹,有些羡慕。尤其沈殷还长了一双令她魂牵梦绕的笔直大长腿,身材高高瘦瘦,还是行走的衣架子。
刚想赞叹两句,但在少年起身的时候,阮软眼尖地发现他手臂内侧原先被衣服遮挡的肌肤淤青一片,还隐隐透着紫红色。
瞳孔蓦地一缩,阮软一把握住沈殷的手将他的衣袖往上撩了撩,沉声道:“又被人欺负了?”
说完,她自己先愣了愣。她想起在原剧情中,不管沈殷后面如何身价过亿,他都度过了一段灰暗的童年与一个十分不愉快的高中。与自己不同,沈殷是真的结结实实挨过来的。
与阮软惊怒的反应不同,沈殷很是平静地将自己的袖子放了下来,态度无比淡定,像是早就习以为常:“嗯。所以,你要帮我报仇吗?”
“哎?”这回答始料未及,不过阮软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同桌,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你被人欺负了,我自然是要帮你找回场子的。”
朋友?
这两个字在沈殷舌尖转了又转,他忽地嗤笑一声,第一次主动拉近了自己与阮软的距离。注视着女孩儿茫然无措的双眼,冷冷道:“我没有朋友。”
沈殷永远都忘不了被所谓的朋友伤害是个什么滋味。那时他还小,不过六七岁,是个渴望玩伴的年纪。
福利院的小朋友都扎堆玩,只他自己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没人喊,睡觉蜷缩在角落,平时只能躲在一旁看他们玩。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融入,只是向外迈出的步子很快就缩了回来,因为他被拒绝了。
沈殷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才没人愿意跟他玩。后来他才想明白,不是他自己不好,是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哪怕是个孩子。
由于长得粉雕玉琢,哪怕穿得破破旧旧也难掩天生的气质。有一对生育困难的夫妻在福利院一眼就看中了小小的沈殷,想要收养他。可临到接人的时候,沈殷病倒了。病得很重,甚至危及生命。
那对夫妻心善,送了他去医院,可却不愿意再收养他了,转而带走了一直跟在沈殷后面跑的另一个小男孩。那男孩自沈殷病倒后一直很担忧,在远远躲开的一群孩子中格外显眼。那对夫妻觉得这孩子善良,于是将人领走。
没人知道那个被领走的孩子在知晓沈殷有望被收养后提出想跟他做朋友,进而借着沈殷的信任将他推到了井里。冬季冰凉的井水没过头顶,却没有沈殷那一刻的心冷。 不好的回忆涌上来,沈殷面色逐渐冷冽,挣开阮软的手就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阮软叫住他,然后从梳妆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眼熟的喷雾瓶,撩起少年的衣袖往淤青的伤处喷了喷,而后一股脑将瓶子塞到了少年的手里:“这是一打中的最后一瓶了,你可别再扔了。”
前面的十一瓶伤药刚送出去就被沈殷扔了,随着时间推移,眼见他手上的伤好了,这最后的一瓶也就没送出去,被阮软随手放在了抽屉里。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派上用场了。
或许是女孩儿的表情太真诚,沈殷摩挲着手里的小药瓶竟然没有想要丢弃的念头。他默了默,背上自己的书包捏着瓶子往门外走。在下了楼快要走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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