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贺文父母求助无门,苦苦挣扎后想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找沈殷不就好了?他们两家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至于将人逼到绝境吗?
不就是泄露了一点商业秘密,又不是杀人放火那样恶劣的事,总得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更何况,沈殷现在又开了一家公司,甚至比以前混得还好,也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影响。怎么就不能看在两人十几年的交情上高抬贵手?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贺文的父母买了一袋水果,慌忙地就往沈父沈母家里去了。
见面先絮絮叨叨叙了旧情,从两家成为邻居的那时候讲起。又将话题引到了沈殷和贺文的身上,说两人从小关系就好,若是一方做错了事,另一方总该体谅一下。这都这么多年朋友了,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他们说了许多的话,嘴巴都要说干了,然而沈父沈母并没有什么表示,仿佛没听懂似的。贺文的父母又气又急,只好将话挑明了。希望他们能跟沈殷说说情,让他不要追究了。如果沈殷愿意的话,贺家可以赔偿一笔钱,就当作是弥补沈殷的损失。
沈父沈母当场就拒绝了,表示自己老了,沈殷的事儿都由他自己做决定,他们插不了手。贺文父母的脸色顿时比吞了一大口芥末还难看,张了张嘴气得说不出话,直接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将自己买来的一袋水果拎走,那滑稽的模样也是看得沈父沈母无言以对了。
纵然被拒绝,贺文的父母仍旧没死心,费尽周折拿到了沈殷的手机号码。接到电话时,沈殷刚刚做好了晚饭,正招呼阮软去洗手。
看到有陌生的号码打过来,他一边摆放碗筷,随手按了接听。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贺文父母就已经迫不及待讲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是闻者落泪、见者心伤。
默然半晌,沈殷拧了眉。贺文的父母大吐苦水,似乎他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持续给他打骚扰电话。
尽管已经很没有耐心了,沈殷还是看在做父母的不容易的份上,按下脾气回了一番话,语气无奈又倦怠:“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进入公诉程序的案件,不是想撤就能撤的。况且就算能撤,我也不会这样做。贺文当初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
“抱歉,我帮不了你们。”吧嗒将电话掐断,还顺势将刚才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电话被挂断的那刻,贺文父母愣住了。不信邪地又打过去,只是这回怎么都打不通了。贺文的母亲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开始抹眼泪。边哭边骂沈家的人冷血无情,一个小忙都不肯帮。
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哭、再怎么闹,贺文的案件还是在走审理程序。最后审判结果出来了,贺文以侵犯商业秘密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喻锦几人也没能幸免。此案板上钉钉,没有翻案的可能。
得知此判决的贺文父母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连走路的背影都佝偻了起来。他们再没脸去沈家闹,甚至觉得走在路上都被街邻四坊指指点点的。
人言可畏,受不住这样的流言蜚语的侵扰,他们默默无声地搬了家。搬到哪儿了没人知道,他们走前也没告诉过任何人。
小房子被卖掉了,没多久就有新的人家搬了进来。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不过是一家人搬走了而已,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呢?
贺文的事尘埃落定,沈殷也没有生起任何的愉悦感。准确的说,他心中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成功报复了一个人的喜悦,也没有为贺文坐牢这件事感到一丝的难过。
事实上,一直很少有人能够牵动他的情绪。贺文在他眼里,仅仅就是个认识的陌生人,远不如他的小精怪重要。
近来也不知怎么的,小精怪睡觉老是不安稳,夜里总会无端地惊醒,冒出一身冷汗。像是做噩梦了,可醒来又记不起梦里的情景,倒是越发爱粘着他,晚上一定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睡。
又一次半夜惊醒后,阮软吓得瞳孔都涣散了,两只小手抱着身旁男人精瘦的腰身不放。哆哆嗦嗦地钻到男人的怀里,小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
伸手将床头的灯打开,暖光照射下,沈殷看到小精怪睫羽上沾了几滴晶莹的水珠。怔愣瞬间,手指揩去少女眼尾的水渍,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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